这回轮到时寻说不出话了。

以前他听过一句话,说人不要总耍小聪明,不然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他却从没想过这话会应验在他头上,更没想过居然会应验得这么快。

其实时寻从小对痛觉的感受力就比一般人强,正因如此,他幼时很爱哭,一度还被人叫过“小哭包”。

但男孩子总需要表现得很坚强,更何况是没人疼的男孩子。

他只能默默忍耐,假装自己什么事也没有,但疼痛的感觉却并不会因此削弱。

时寻无奈地抬起手,若无其事地送到柏沉故面前。

他知道自己出了不少血,伤口应该不浅。

但棉球扫过手背上的皮肤时,却只留下了清凉的触感,动作甚至比他给自己上药时还轻。

“我检查一下有没有碎玻璃,会有点疼。”

那声音划破柏沉故冷漠的外表,隐隐透出几分淡淡的柔和。

时寻受到蛊惑似的怔怔点头。

痛感入侵地毫无遮拦,时寻倒吸一口气,受伤的手不自觉瑟缩。

“别动。”

时寻不敢再动,只好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听你的话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柏沉故说,“但不听手上可能会留疤。”

“……”时寻不满地白了他一眼,“说句好听的哄哄我就这么难吗?”

柏沉故顿住手,抬眼看向他。

沉色的眼眸如同望不见底的暗夜,促使人妄想在其中捞出些许星光。

面对突如其来的颜值冲击,时寻心里那点不快登时散尽。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祸害人?”

柏沉故垂下眼眸,并未理会。

他扔掉手里的消毒棉球,继续包扎,等他彻底贴好敷料贴,才对时寻说:“不熟悉屋子明天可以随便逛,手伤了就不要折腾,早点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