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思,那你亲我一下?”

唐梨这人得寸进尺,刚刚咬了人家耳朵还不够,仗着拿了三个小面包来,就敢这么嚣张地问楚迟思要一个吻。

楚迟思斜睨她一眼,将手上的面包递了过去,淡定地贴了贴唐梨唇畔,然后拿回来继续吃。

唐梨:“……”

唐梨有点怀疑人生:“迟思,你这是干什么?说好的亲我一下呢?”

“我刚咬过这里,”楚迟思慢吞吞咬着面包,声音略有些含糊不清,“这叫间接接吻。”

唐梨:“…………”

完蛋,和自己呆久了,连楚迟思居然都开始耍小聪明,逐渐变得没脸没皮起来。

河水悄然涌动着,手中的面包被捏着,被她捂得稍微暖了些,吃起来似乎也更甜了。

其实唐梨应该走了,可是她不想走,还是想留在这里,留在楚迟思的身旁,哪儿也不去。

浪迹游子无家可归,落队候鸟无枝可依,可她是她的枝,她是她的家。

是她心的归处。

哪怕再磨磨蹭蹭,面包还是被吃完了,楚迟思细细叠着塑料袋子,叠成一个齐齐整整,棱角分明的正方形。

唐梨倚在栏杆上,看楚迟思蹲下身收拾着黑色背包,也跟着蹲下来,向她那边挪了挪。

“迟思,你要走了吗?”

唐梨轻声说着,浅色的睫上抬,瞳仁浸在月光中,比月光还清亮,像一颗星星掉到了人间。

她问着:你要走了吗?

听起来却更像是:你要离开我了吗?你要抛下我了吗?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这一声问得好轻,却轻易拨弄了水中的倒影,房屋与灯光碎成波纹,一层层荡漾开来。

楚迟思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转头就看到某人一副可怜巴巴,仿佛守寡N年的苦情Alpha模样。

她有些无奈:“我在追杀你们。”

“这有什么的,”唐梨说,“这不叫追杀,叫做妻妻之间的欲迎还拒、你追我赶,多么浪漫啊。”

楚迟思:“…………”

她用手拽起黑色带子,那背包沉甸甸向下坠着,使得腕间青筋微绷,藏在一层薄薄的透白皮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