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梨根本就不害怕。

楚迟思警惕地看着她,拿刀的手极稳,微哑的声音沁着一丝血气:“别过来。”

唐梨果真没有动了,浅色的长发自耳廓垂落,坠在她持着刀的腕间,柔顺地顺着腕骨滑落。

她不需要去赌唐梨的心动。

因为转动的盘面只有一个颜色,掷下的骰子六面相同,无论最终的指针停在哪格,楚迟思都是绝对的赢家。

她永远,永远都不会输。

唐梨垂着头,鼻尖里,胸膛里都是那馥郁的香气,Omega信息素嬉笑着缠在脖颈与指尖,撩拨着后颈的腺体。

无比滚烫,快抑制不住了。

唐梨深呼吸了一口,浓郁的香沉入肺腑中,清冷细雪压住了悸动,那些无尽的欲念与渴望被一点点收起,藏好。

等待被真正打开的那天。

见唐梨迟迟没有动作,楚迟思愈发警惕起来,眼睛微微凝起,刀刃愈深,将指尖都压出红痕来:“你——”

唐梨打断了她:“楚迟思。”

她低着头,唇畔覆在耳际,咬着柔韧的音节,每一个字都清晰:“楚迟思,我只会听你一个人的命令。”

“我会很乖,很听话。”

【你可以尽情地利用我。】

唐梨看着她,长睫微微垂落,落下一小片圆弧似的淡影,掩住了眼睛里的柔色。

楚迟思何其聪明的一个人。

她猜疑、戒备、步步都谨慎;她厌恶、怀疑、不信任自己;可是,她绝对听得懂这藏起来的一句话。

楚迟思停顿片刻,漆黑的眼睛就这样打量着她,幽深而沉默,似藏在夜色中的海面。

她轻声问:“有多听话?”

刃面贴着薄薄的一层皮,贴着脉脉流动的血,顺着隐秘的筋络,一尺一寸地向下滑。

抵着唐梨的喉骨,轻轻往里压。

有些凉,有些痒。

金属剐蹭着颈边肌肤,说话时会轻轻震动,一下下地挠着楚迟思的手心,直挠到心尖去。

唐梨挑着眉,嗓音懒懒散散的,眼里却浸着无边温存:“任何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