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不开,那就顺势而为。

唐梨用手压着边缘,身子微往前倾,长发纷涌落下,将楚迟思整个人圈起,将她困在了洗手台上面。

阴影铺天盖地罩落,陡然向下坠。

如连绵的远山,如雾般细细密密地笼罩着她,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去路。

楚迟思看着她,眼里沁着无边寒意,轻轻地笑着:“怎么?”

唐梨心想:我还能怎么样。

老婆都自己扑到怀里来了,岂有不抱一抱,蹭一蹭香气的道理。

她能忍住不咬上两口,都是拜长年累月的训练,还有极强的控制力所赐。

楚迟思抵着镜子,脊背微弯,指节抵在自己胸前,小小的一只。

像个瓷娃娃。

唐梨微压低些头,长发垂落在她的肩膀,鼻尖触上那墨发,一嗅便有馥郁的香涌来,让心跳乱了节奏。

她只要稍一低头,便能望见楚迟思侧过的脸,微红的鼻尖与唇畔,分为柔软,近得看到脸上一层细细的绒毛。

光晕浅浅,像是拢在心间的纱。

唐梨轻声说:“楚迟思。”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其危险,压不住的信息素蔓延过来,若有若无地氤氲在空气中。

楚迟思仰头望过来,目光清清澈澈,只不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或许是有的,但藏得太深了,没人能察觉到。

微凉的触感压上脖颈。

那是一片锋利的刀刃,细细窄窄的金属泛着冷光,纤薄而又锐利,抵压着脖颈上那一层薄薄的皮肉。

唐梨笑了笑:“迟思。”

她果然不会真的毫无防备。

所谓的脆弱无助,崩溃焦虑,都是为了蒙骗引诱自己而设下的障眼法。

楚迟思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不过是在赌唐梨的一个心动。

殊不知,她根本不需要去赌。

刀片压着脖颈,抵着唐梨沉稳而平静的呼吸,只要再压进那么一丝,便能割破皮肤,溢出血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