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辛声音平静,“即使少主怨恨我,我也不后悔我当日的所作所为。”

郗真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你没有做错,我也不怨恨你。但是我,不愿意再见你。”

逢辛沉默良久,最终隔着窗,在院外行了大礼,“逢辛拜别少主。”

九嶷山上,长长的石阶如一条飘带嵌在碧绿的山体之间,浮云飘浮在半空,看着百年如一日的山峦。

郗真缓步走在台阶上,他穿着一身灰色素裳,外有一层黑纱长袍,山风呼啸,卷起他长发飞扬。多情秾丽的眉眼笼罩着一层冷清的意味,无端透出几分哀伤。

守山弟子远远地看见郗真,立刻跑回去禀报,“回来了,回来了!”

长老们问道:“是谁?”

“郗真,是郗真!”

长老们神色各异,窃窃私语。

郗真缓步上了正殿,却见殿中上首之人不是山主,而是陈松。

郗真皱眉,“我师父呢?”

“荆苍背弃山门,所犯之罪十恶不赦,不堪为我九嶷山山主。”执法长老老神在在。

郗真眉眼冷淡,“我师父犯了什么错,仔细说清楚。”

执法长老并不回答,道:“与你无关。”

前任山主不在,没人镇得住郗真。几位长老早已不想面对郗真,几句话糊弄过去,便说要去商议别的事情了,只留陈松一个面对郗真。

郗真看向陈松,陈松从上首下来,与郗真一道在椅子上坐了。

他面对这郗真,还有些拘束,将这一年来的事情慢慢讲给他听。

前任山主违背九嶷山门规,离开九嶷山,后被山门中人追杀,如今下落不明。

“不过,”陈松道:“据执法长老所说,他们并没有抓住山主,只是找不到他。”

郗真这才放了心。

陈松道:“也是巧了,我就在这个时候带着一枚争花令回了九嶷山,便被他们选为山主的继任人选。”

山主之位与嫡传弟子不同,这是个苦活儿,做了山主的人要一辈子待在九嶷山,再也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