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敲门声,郗真与谢离各自穿了衣服下床。谢离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逢辛。

逢辛收回敲门的手,目光上下打量着谢离,算不上善意。

谢离微微顿了顿,随即越过逢辛,走出去了。

逢辛进屋,一眼就看见了凌乱的床榻。郗真正挽着袖子在铜盆边洗脸,身上宽松的寝衣掩不住欢爱的痕迹。

逢辛低下头,道:“少主,属下有事回禀。”

郗真拿起布巾擦手,道:“说。”

“先前少主吩咐我去查谢离的身份,”逢辛道:“我便让人去了九嶷山一趟。”

郗真在桌边坐下,道:“如何?”

“查不出来。”逢辛道:“属下无能,只知道谢公子年幼便上了九嶷山,此前的事情都无迹可寻。”

郗真皱起眉头,“那白露夫人呢?”

逢辛摇头,“这位白露夫人更是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

郗真面色渐渐严肃起来。

“不过,属下并非一无所获。”逢辛道:“白露夫人身边的侍女,似乎与先周有些关系。”

“先周?”郗真更惊讶了。

大概二十多年前,大周的最后一任皇帝被人毒死在宫中,自此开启天下无主,众杰逐鹿的乱世。大周的皇族四散而逃,如今不过偏居一隅,仗着所谓正统的名头,骗吃骗喝罢了。

“难道白露夫人是大周皇族?”郗真沉吟道:“怪不得谢离说他母亲是低嫁。”

逢辛见状,便道:“少主,谢离很可能是先周遗族。他上九嶷山学艺,争夺嫡传弟子之位,其中缘由,不堪深究啊。”

他原本以为谢离不过是郗真的玩伴,是他的娈宠,不曾想,谢离此人身份如此复杂。这样一个危险的人,怎么能让他继续待在郗真身边!

“少主,”逢辛道:“咱们不如擒了谢离,送给燕帝和重明太子,当做您的投名状。”

“不行!”郗真立刻否决了。

逢辛心中微沉,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正是年少慕艾的年纪,两人又朝夕相处不知餍足,若这时候动了真感情,该如何是好?

“少主......”逢辛还想再劝,郗真面色却沉了下来,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逢辛无奈,只好道:“少主,你可不要忘了,咱们如今最重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