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瞧见谢离,挑了挑眉,“只有你一个?”

谢离没说话,罗衣笑道:“那个还没醒吧。也是,折腾了一夜,现在怕是起不来身呢。”

她故意说这话臊他,谢离却神色自若,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罗衣撇撇嘴,这两个人昨晚折腾了一整晚,直到天蒙蒙亮才安静下来。前半夜动静尤其大,床榻都快叫他们晃塌了,又哭又叫的,楼上楼下都听见了。后半夜倒是动静小点,叫声细细弱弱的,跟发情的猫儿似的,磨人。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罗衣开门见山,“你可能没有见过我,往常我只在北苑,教授女弟子。”

谢离挑眉,“你也是九嶷山的人。”

“当然,否则我哪里来的令牌?”罗衣放下桃花,“我设这个局,本想和你做个交易,不曾想又引来了郗真,还看了一出好戏。”

罗衣眉眼含笑,促狭地看着谢离。谢离不动如山,“昨晚你送去的令牌是假的。”

罗衣点点头,将腰间的令牌放在桌边,“真的在这里。”

谢离目光一凝,看向罗衣,道:“说你的条件吧。”

罗衣笑意渐收,缓缓道:“山上的女弟子,大多出身寒微,却美貌动人。她们虽与你们学的东西一样,可处境却艰难得多。一旦无法成为嫡传弟子,免不了会被各大世家追逐,既做幕僚也做姬妾。”

对于世家来说,九嶷山的女弟子是比男弟子更好用的资源,他们可以用恩宠或者子嗣拴住这些女人,比将男弟子奉为上宾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

“我可以将争花令给你,”罗衣道:“代价是,你帮我安置这些女弟子,不得将她们为奴为婢,为人姬妾。”

谢离只沉吟了一瞬,便道:“可以。”

罗衣有些惊讶,追问道:“你有这个能力吗?你能保证吗?”

谢离自袖中取出一枚龙纹白玉佩,递给罗衣。

罗衣接过玉佩,顿时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你——”

谢离看着罗衣,道:“现在可以将争花令给我了吧。”

罗衣不再言语,收下龙纹佩,将争花令双手奉上。

交代完这里的事情,谢离回到房间,侍女带来了饭食衣物,还有些瓶瓶罐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