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的水只是发红而已,按照常理来说也不是很多,萧颂知道,但关键那是他媳妇身上流的啊!

房间内,冉颜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很快又侍婢换了干净的热水端进去。

萧颂咬咬牙,又坐回原处。

被请来的那两名医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生孩从早上生到下午的都有,他们也不着急。午膳时,有人送了丰富的酒菜,萧颂略略去招呼了两句,让刘青松去作陪,他兀自等在门外。

冉颜的喊声,和里面此起彼伏的嘈杂声折磨着他,但倘若听不见,更折磨。

刘青松陪着两名医用完午膳,又过来陪萧颂一起等着,他也不劝饭,看萧颂的样,能吃下去才怪。医们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也出来陪着等。

雪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萧颂觉得足足有二十年那么久,都快变成一尊石像,屋内陡然响起一声响亮的啼哭。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心头压的万斤之重,猛然间消失了,让他轻松得几乎飘起来,抓着刘青松使劲摇晃,朗声大笑,“生了生了!”

但是半晌,门都没有打开。

萧颂刚刚轻松的心情,猛然间又跌入了谷底,面上笑容也渐渐敛去。

方才只听见啼哭声,却忽略了冉颜痛苦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此刻夹杂在哭声中,让人心惊。

“襄武侯不必担忧,倘若有异样,稳婆定然会出来禀告,老夫以为,定然是双生。”一位老医道。

“果真?”萧颂觉得自己今日心都快崩塌了,一会儿沉在谷底,一会儿又飘到天上,反反复复,不是一般折磨人。

又等候了约莫一个时辰,门吱呀一声打开。

屋内有两名稳婆满脸喜色地出来,嘴里说着吉祥话,“真是奇了啊!恭喜侯爷,是两位小郎君和一名小娘。”

她这厢话音才落,里面又响起了两个较弱的哭声。

刘青松也呆住,半晌才大笑道:“哈,冉颜可真行!”

萧颂一抚掌,几乎要跳起来,笑得合不拢嘴,“赏每人贯!”

稳婆立刻欢天喜地地应下,她们一般去高门大第接生,每次的红包最高也不过五十贯,这算是“出工费”另外得的喜钱,贯可不得了,够她们一家过好几年的了。

萧颂迫不及待地冲到产房门口,婆丫鬟阻拦不及,他已然推门进去。

刘青松欢喜过后,才恢复些理智,冉颜的肚是稍微大一些,但也未见比一般孕妇大多少,这一胎既然有个,那必然有两个是弱的,或者个都很弱。听哭声,倒是有一个很响亮。

那两名稳婆也会说话,一般报喜都会说,是个健壮的孩,但方才她们却只说生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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