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夫人。”晚绿在门外道。

“何事?”冉颜问道。

晚绿道:“族长命人来通知晚间处置十一郎和春来,倘若郎君有时间,可去做个见证。”

若是有时间,可去做个见证,也就是说可去可不去了?

萧颂让晚绿去回话,就说“知道了”,也不曾说去或不去。

夫人下葬之后,萧颂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过午之后,冉颜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总想冉云生的事情,便亲自在院把兰花摆出来阴干,萧颂就坐在她对面茶,享受这几日难得的清闲日。

可是偏偏有人不愿让他闲着,才坐了不到一盏茶,就有侍婢来禀道,萧十郎来了。

萧颂令人请他进来。

萧铉之仿佛一夜之间憔悴了,眉心都已经皱出了一条浅浅的沟,薄唇时时刻刻地微微抿着,与萧颂容貌有几分相似,却比他柔和许多。

“九哥,九嫂。”萧铉之声音干哑。

萧颂微微颌,沉声道:“进来吧。”

萧铉之向冉颜施了一礼,便随着萧颂进了厅内。

而萧府的另一边,满院的修竹随着微风沙沙作响,让本就不大的小院里平添了几分清幽之意,廊上坐着一个素衣妇人,眉若远山,眸含秋水,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她面前摆放着几盆翠绿的茱萸,尚且未到花季,但看着这样茂盛的样,便知待到秋日便会开出美丽的花,而她正在细细地修剪那茱萸多余的枝叶。

“夫人,十郎去了九郎那里。”一个身着灰色襦裙的中年妇人在廊下垂道。

东阳夫人手中的动作顿了两息,便又继续修剪,那模样与之前没有任何变化,久久,见妇人还未曾离开,才道淡淡道:“随他去吧。”

灰衣妇人应了一声,便退了,但是心中不由叹气,亲生儿有事情宁愿去求关系向来不亲厚的兄长,也不愿求她这个母亲,不是很悲哀吗?但奈何,东阳夫人丝毫不在乎。

妇人走后,东阳夫人修剪动作渐渐缓了下来,静坐了许久,微风乍掠,伴随着竹叶沙沙声,她轻轻嗤笑一声,不知是自嘲抑或嘲笑萧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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