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冉颜的出身,即便有萧家夫人的身份,别人也不见得真心尊重,肯定还有人在私下里非议。

“郑老夫人?”冉颜几乎已经忘记了那位据说是平阳长公主幕僚的奇女,虽然已经韶华不再,但不妨碍她对这种女性的尊敬。她抽出郑府的帖,颌道:“是该去一趟。”

抛去对郑老夫人的尊重,冉颜如今这个处境,背后光有一个即将落寞的冉氏是远远不够的,若是拉上荥阳郑氏,轻视她的人也会少些。纵然冉颜不会在意外人的看法,但若因此生活受到困扰,也是她所不愿意见到的。

婚事之事即便没有人刻意宣传,萧颂娶新妇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整个长安城的姓奔走相告――长安鬼见愁终于有人敢要了!

经过一个冬天,沉寂的八卦热情迅速地燃烧起来,坊间议论纷纷,最多还是对冉颜的身份感兴趣,更有许多人开始打听冉颜的出身和住址。

冉平裕觉得事态闹得大,待冉颜与郑府认了亲以后,便立刻与郑府商议,让冉颜搬去郑府住。不管怎么样,与身为商贾的叔伯走得近,于名声总是不好。

郑氏也有意与萧氏结亲,况且用冉颜一个庶女之女嫁入萧家,郑府面上很有光,所以自然不会拒绝。

冉颜般到郑府之后,整整一个月不曾见过萧颂。邢娘死死拦着,无论萧颂使什么法,用什么手段,都全然不为所动,而郑仁泰又是个将军,府里的护卫自然不是冉平裕能比,萧颂若是爬墙被发现,到时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所以只能忍住忍着。

“娘,萧侍郎又来了呢。”晚绿笑容满面地捧着一大包东西进来。

萧颂虽然不能进府,但他日日都来送些小玩意之类的,再附上一封信,借此传情。邢娘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聊以慰相思。

冉颜微微笑道:“这次又送了什么来?”

晚绿把东西摊在几上,冉颜揭开包袱,里面放了许多娘家喜欢的东西,还有一只长形的盒。

冉颜伸手将它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支长萧,旁边还附着一封信。

萧颂向来十分细心,他在苏州的时候曾经番五次地说“这么紧着那伞和箫,可是定情信物”,现在想起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家伙那么早之前便开始有醋劲了。

冉颜笑吟吟地将箫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下意识地看看有没有机关,即便没有藏刀,有个暗针什么的也不错,然而看遍整个箫身,冉颜却是失望了,这只是一管普通的箫。

萧颂一直都能猜到她的心思,所以冉颜一开始就很期待,心里微微失望的同时,也稍稍反省了一下,他也不是那么神次次都能让她满意,对此必须放宽容。

冉颜放下箫,展开萧颂的信,一看之下,愣了片刻,而后眼中竟破天荒有了微微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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