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冉颜和苏伏之间的关系,莫说是程晴儿,恐怕就是萧颂也不能完全知道。

她想得入神,未曾留神前面的,走到院中的时候,从小径上走出一个人来,却也未曾看见冉颜等人,竟是径直与冉颜撞了在了一起。

“十七娘!”那人先站稳了脚,急忙伸手去扶冉颜。

“你这个……”独孤斓燕正满肚火没处撒,本以为只是个侍婢,话说了一半才看见对方竟然梳的妇人髻,不禁狐疑地打量着她。

冉颜站稳了脚才看清是尔冬。

“婢妾一时走得急,冲撞了十七娘和两位贵人,请贵人责罚。”尔冬连忙蹲身请罪。

“无事,你有事就先走吧。”冉颜道。

尔冬迟疑了一下,连忙与独孤斓燕和程晴儿告了罪,往后院去。

这府里只有冉平裕和冉云生两个男主,独孤斓燕一时不知道尔冬究竟是冉平裕的小妾还是冉云生的,想要问冉颜一句,但见她面如冰山、目不斜视,遂只好作罢,转而又一想左右不过是个侍妾,就算是冉云生的妾又能如何?便也不再多想,从内门道直接上了马车。

时已午时,今日托了独孤斓燕和程晴儿的福,厨房做了满桌的珍馐,因没有客人拘束,自家人倒是大饱了一顿口福。

“娘,方才有几家送来了请柬。”邢娘见冉颜闲适地倚在胡床上看书,便将请柬放在了她面前的几上。

冉颜放下书,一边拿起请柬一边问道:“都是什么人送的?这么多?”

足足有七八份,正是开春时节,安分了一个冬天的贵妇们自然待不住了。长安贵妇收到几十份请柬也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居然也有人请她。

邢娘看出她的疑惑,便笑道:“想必越往后越多,萧侍郎无论本人还是家族,地位都十分尊贵,想必旁人也好奇能做他妻的是何许人。”

邢娘这话说得很委婉,冉颜嫁入萧家,是实实在在的高攀,这在门第观念重的唐朝,可是难得一遇的话题,自然有很多闲到发慌的贵妇对冉颜充满了兴趣。

“她们消息倒真是灵通。”本家的消息今天才传到,她们竟然中午就发了请柬。

邢娘道:“婚书是由官府经手,萧家嫡大婚这么大的事情,她们恐怕比咱们还早得到消息。”

“那我该不该去呢?”冉颜本心是不想去,不过她虽然并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交际能人,却也不愿意给萧颂拖后腿,该应酬的她也不会推脱。

“只说是待嫁事多推了便是,她们此刻也不全是尊重,咱们也犯不着送上门去给人消遣,不过,婚后就推不得了。”邢娘耐心地给她解释,“便是消遣,也必得经历的,只是郑老夫人那里必须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