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冉颜忽然冷飕飕地冒出一句,“她若是想看,何不嫁了看个够。”

萧颂递到唇边的杯顿了下来,探究地看了她许久,见她把脸别向一边,便放下杯伸手掰正,“冉十七娘,你吃醋了?”

“我要是说没吃醋,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在乎你?”冉颜瞅着他问道。

萧颂如实答道:“不会,但你吃醋我会更高兴。”

“那你觉得呢?”

“……”萧颂拧眉看着她,半晌哈哈笑,“一股酸味。”

冉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笑,不是她不想配合,而是对于情人之间的相处实在很没有经验。

萧颂也并不在意,喝了口水道:“前年卢夫人拒绝圣上给房相赐美妾,被圣上召入宫内,以醋作毒,卢夫人一饮而尽,令天为之钦佩。却听说,回府之后,房相只说了一句‘一股酸味’,结果便足足睡了一个月的书房。”

房玄龄惧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甚至史书上也有记载,不过这桩事儿冉颜倒是头一回听,也不禁莞尔,“你的意思是,你羡慕?”

“是羡慕,你看我现在睡寝房还是睡书房,没有任何区别。”萧颂幽怨地道。

冉颜失笑,萧颂这个叫什么?典型的欠虐。

不过饶是冉颜再平常心,也不好意思迫不及待地与他一起讨论婚后生活,想到方才漫天的烟火,便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做烟花,只是照着刘青松给的方?”

说到这个,萧颂就是一肚火大,“从我十岁开始,刘青松就开始捣鼓他的爆竹、烟花,我如今二十七,整整十四年,他先后炸了本家十几间屋,被送到道观之后,炸平了半个山头,我从头到尾地旁观,早十年前就把那方看烂了。”

于是刘青松如今做出来还是不靠谱的东西,却把萧颂给熏陶会了。

萧颂从前不碰是因为对刘青松怨气重,而且精力又放在别的地方,根本不屑理会他,如今不过是为了博冉颜一笑而已。

听见萧颂说刘青松曾经炸平了半座山,心中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相对来说,把冉颜炸伤的那一捆**,已经算是比较成功的作了,若那一捆**威力如他失常时的发挥,恐怕冉颜早已经血肉模糊。

萧颂遇事从来十分淡定,此刻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刘青松之于萧颂,亦师亦友,也像是兄弟,这些年来受他的祸害不少,却也从他那里到了很多东西。萧颂厌烦刘青松,却也敬重他。一种很矛盾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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