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卖药的。”萧颂提起来就是一阵头疼,说那人没有错,他又到处胡乱兜售这种龌龊的药,还祸害到了冉颜,若说有错,他只是兜售药物而已,又没办法限制买家,况且此人与裴景他们不同……萧颂叹了一声,“坊间人称玉面郎中,我记得刘青松曾经就这么号称过。”

十余年来,刘青松的号称换了没有一千也有八,难为萧颂还记得。

冉颜心头憋了一口气,半晌才吐出来,刘青松与她虽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但至少沟通没问题,而且还是个医的,在大唐互相帮助倒也不失为一件幸运的事,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无端残忍,刘青松简直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对于冉颜来说是幸运还是霉运尚未可知。

“你有什么建议?”冉颜也是很是无奈,总不能真的害他吧,但不教训教训他,又总觉得不甘心。

萧颂手指在冉颜手背上轻轻敲动,“不如你也给他用点药吧,与红尘散药性相反的。”

“这也歹毒了吧?”冉颜皱眉道。毕竟刘青松也不是有意而为。

“他不是有红尘散么,娶妻之后每次用点不就成了?”萧颂懒懒地靠在几边,教育她道:“有一句话叫做无毒不丈夫,还有一句话叫最毒妇人心,可见这天底下最纯良的只有宫里头的寺人,常言说得如此直白,咱们再善良便会显得虚伪。”

冉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常言有那么多话,你怎么单单记住了这两句?”

笑靥妍妍,云鬓雪腮,原本那沉静无波的眼眸变得灵动而明亮,含笑凝睇间撩人心怀。

萧颂含笑看着她片刻,忽然倾身吻上她的额头。

声音戛然而止,冉颜愣住,只觉得额头上的吻很烫,火热的温瞬间传染了她整张脸,脸颊烫得要滴出血,心跳仿佛有一刹的凝滞,而后便不正常地快速跳动。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两人靠得很近,呼吸可闻,冉颜垂眼便能够看见他颀长的颈,和宽厚的肩膀。

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结束了这个亲吻,萧颂醇厚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我只是说笑,报复人这种事不合适你来做。”

以冉颜的性,如果仇恨多很容易就会变得黑暗、满手血腥,这种事情的确不合适她,但有仇不报更加让人发堵。萧颂声音里含着笑意,转而道:“我现在虽然缺少证据去抓家里那个杀人凶手,但我既然知道是她,便是再有势力也不能在我手里翻出什么浪花来。”

“所以?”冉颜稳住自己的声音,反问。

“所以我府里很安全,你要来的话,也很方便……”萧颂笑着在她额上又轻轻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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