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知道了,御史台现在是万万不敢弹劾萧颂的,萧颂破案的手段闻名朝野,弹劾他对御史台有弊无利。

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冉颜心里松了口气。

回到府中,冉颜简单地用了午膳,便开始继续看《诗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于归,宜其室家……”冉颜皱眉看盯这句话,想起来萧颂之前送给她的簪不就是桃木雕刻的桃花?

翠绿繁茂的桃树啊,花儿开得红灿灿。这个姑娘嫁过门啊,定使家庭和顺又美满。

“这个奴婢读过。”正在一旁缝衣服的晚绿插嘴,她见冉颜并无不悦,便继续道:“先生说,这是把新嫁娘比作桃树,寓意孙繁茂。”

冉颜将一《桃夭》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还有这种意思?”

她记得这桃夭,也隐约地记得意思,却没深想过还有这种寓意。

邢娘从外面进来,撩开内室的帐幔,在冉颜身边跽坐下来,“娘,老奴今早听说,圣上召见桑先生了。”

冉颜放下书册,转头问道:“他到长安了?”

“是。”邢娘见冉颜并没有关心的神色,不禁叹了口气,还是接着把话说完,“听说圣上亲赐他国监博士。”

这并不是一个很高的官职,但自古都崇尚“尊师重道”,身为国监博士,将来必然桃李满天下。且又是圣上钦赐,即便桑辰一辈不承认自己是崔氏孙,前途也不差。

冉颜觉得李世民果然是个明君,一眼就看出那只兔除了教书育人,别的根本不合适他做。

冬日天短,天很快擦黑了。

冉颜用完晚膳后,看了一会儿书,便躺上了榻。

胡乱想着一些事情,许久才渐渐有了一些睡意。

朦胧之中,冉颜隐隐听见外间有轻微响动,起初以为是晚绿,便没有在意,翻了个身,准备继续酝酿睡意。

因她不习惯枕着高高的枕头,便让晚绿给缝了一个荞麦皮做心的矮枕,而且自从练了苏伏给的调息之法,六识明显比从前更清明,此时耳朵贴近地面,隐隐听到外面十分轻缓的脚步声,这声音和在外面呼啸的风雪声里,若非冉颜一向警觉,根本不会察觉到。

冉颜心中一惊,晚绿绝对不会这样偷偷摸摸地靠近内室!

而且,苏伏从来都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眼前或身后,而萧颂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但也是个爽朗之人,冉颜也不相信他被戳破一次之后,还会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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