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怔了一下,也许她唯一一次失误,导致自己送命之后,已经失去了某些东西,就比如萧颂所说的魄力?

静静想了一会儿,冉颜抬头冲他微微一笑,“谢谢。”

萧颂看着她一向死气沉沉的面上展现的活力,瞬间仿佛看见了嫩芽破土的春天,虽不算灿烂,却令人欢愉。

冉颜在萧颂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别开头去。

林间风声簌簌,油纸伞上哗啦啦落了一阵雨水,萧颂向她又走近半步,两人都遮在伞下。

冉颜鼻端几乎顶到他的胸膛,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新味道混合着男人特有的气息,心跳一滞,忽然觉得手不知道该摆在哪里才好,不禁悄悄握紧。

她这个动作,自然没有逃过萧颂的眼睛,萧颂很想伸手握住她的手,但他知道,冉颜时时刻刻浑身戒备,不能够心急,否则很容易引起她的反感,遂也就忍住。

“十七娘……”气氛大好,萧颂刚刚准备进一步聊一些验尸之外的话题,身后便传来刘青松的声音,“九郎。”

他步履匆匆地跑近,才发觉气氛有点不大对,油纸伞微微扬起,萧颂冷冷地甩了他一个刀眼。

刘青松脊背一紧,连忙把事情转移到公事上,一旦说起公事,之后萧颂找他算账的几率会小一些,“净垣师胸腹上没有伤痕。”

“如果你的眼神不到处乱飘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相信你当真是出于公事前来找我。”萧颂不咸不淡地道。

刘青松连忙收起关注冉颜的目光,肃然道:“九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人吗。”

萧颂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对冉颜道:“他也是个医者、仵作,人虽然差到了点,心肠倒不算恶毒。”

事实上,冉颜反而对刘青松这种性感觉比较亲切,从事法医这一职业的人,大多会有两种趋势,一是像冉颜这样渐渐地形成一副严肃的死人脸,一是像刘青松这样很会排解自己的情绪,喜欢色彩鲜艳的东西,喜欢开玩笑,想尽办法排解掉自己所见的人间惨剧。以前在校的时候,冉颜的老师就很喜欢一边解剖,一边讲关于法医的笑话。

“上次还要多谢刘医生倾力相助。”冉颜微微颌道。

打完招呼,也不等刘青松再多寒暄,转头对萧颂道:“如果条件允许,可以对净惠师进行**检验。”

“**检验?是指验活人吗?”刘青松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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