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颜微微一怔,“他没有过来?”

从巷口出来之后便是东市的大门,而晚绿就在离入口处很近的医馆屋檐下,上行人少,冉颜远远地便看见她了,桑辰没有理由看不见啊?

晚绿笃定地道:“奴婢在这里站了一个多时辰,都快望穿秋水了,桑先生若是过来,奴婢不可能看不见!”

桑辰身材清瘦颀长,生得俊逸,即便是走在人群中也很是显眼,晚绿若是没瞧见,恐怕他是确实没有过来。

“许是先行回去了?”晚绿猜测道。

桑辰说是来找晚绿顺便买两把伞,他这个人虽然关键时刻怂了点,但冉颜觉得应当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先等等吧。我让你寻能制针头的地方,可有眉目了?”冉颜道。

晚绿蹲下来帮她拧水,边拧边道:“原本奴婢觉着娘要的东西奇怪,还以为难找,谁知奴婢到饰铺一问,竟是寻常的。掌柜地说,有些人家嫁娘,家境一般,却想充门面的,便会去寻饰铺打成中空的金丝、银丝,做出来的东西既好看,又省料。”

“打一个针需要多久?”冉颜心中暗道,还真是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和手艺,许多精美的手工艺,到了现代,恐怕还没有人能做出来。

晚绿直起身,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冉颜,“掌柜本是说要两天,但是我说自己是冉家的侍婢,再加上我的水磨工夫,掌柜便亲自给我打了个。”

冉颜打开锦盒,里面红色的锦缎上果然放了只银白的小针头!其大小形状,除了针头比现代的针头稍微粗了一些,其它与冉颜的要求居然没有大出入!

“奴婢按照娘吩咐,告诉掌柜把这个东西做得坚硬些,掌柜的便溶了些铁进去。娘看合不合用?”晚绿问道。

冉颜捏起一根,试了一下,满意道:“合用,不仅坚硬,而且大小、形状都很好。”

冉颜将盖合上交给晚绿,令她收好。

一大难题解决了,冉颜心情好了许多,连今日桑辰给她惹出的一堆破事儿,连同他现在不知所终,也都不当回事了。

冉颜正与晚绿商量去寻桑辰的事,街上忽然响起马蹄声。

马车咕噜噜从冉颜面前驶过,溅了冉颜和晚绿一身水。晚绿眼见冉颜刚刚拧干的裙又湿了,当下火气窜了上来,冲着那马车便嚷骂道:“谁家的马车!溅了人一身水便走!城中驾车纵马要打板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晚绿的声音有穿透力,马车果然停了下来,转个弯往回驶。

冉颜心叹一声,但愿马车的主人若是讲理的,若是个不讲理的,恐怕今日事情难善了啊!

“十七娘!”马车停住,车窗里探出一张俊逸的脸探了出来,隔着雨幕,欣喜地看着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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