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将汤喝完,夏思树撂下了汤匙。

高考的结束,毕业派对精力的消耗,以及最后的周旋争执,她现在只想休息。

临睡前她还是选择打开冷气,关上了露台的门,取消设了近两年的闹钟,窗帘拉得严丝合缝。

今晚该睡一个好觉了。

睡前工作准备好,夏思树靠在床头,翻了翻积压在那的信息。

后天夏京曳从京北回来,要一块去城郊的邹风爷爷那过一天。

老爷子最近在城郊那片盘了处鱼塘,没事就和几个老朋友钓钓鱼,原本那片算是农家乐,但位置偏,客少,就把那片盘了出去。

难得这段时间学业结束,周慈专程打了电话过来,让邹风和夏思树过去玩玩。

简单地回了一个“嗯”,随后夏思树便把手机撂在一旁。

她抬手,轻微“啪”的一声熄灭灯,而差不多就是同时,卧室门再次被推开,走廊和平层露台的光线照射进来,光线从那张地毯沙发一直到大半部分的枕被边缘。

似乎也是没想到夏思树休息得这么早,邹风停在门口的脚步停顿片刻。

而就在这样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夏思树静静坐在那,抬着眼看向他,呼吸细微起伏。

因为不知道他过来想干什么,于是只好犹豫着,试探地轻声问:“是要继续吗?”

......

邹风原本没想这个。

过来是要跟她聊聊以后跟人生,趁着情绪下来,都还算冷静,但这会改了主意。

成长环境或是身边人的行为,叫邹风对这种事没什么观念上的约束。

但他不会干这种乘人之危的事,要是她明天脑子完全醒了,后悔了,也挺麻烦。而且做起来没措施,总不能真这个时候,弄出来个孩子喜当爹。

但那两秒,夏思树认真地问他是不是要继续时。

他看了她又两秒,觉着换个玩法也行。

卧室门被“咔”得一声关实,房间内重新陷入昏暗。

因为光线转变得突然,夏思树好几秒后才适应月光和路灯投进来的视线,而那个时候邹风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来。

她抬头望着他,漂亮的褐色眼睛里盛着莹淡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