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 谢韶卿便未在拒绝,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侯爷。”谢韶卿按住了齐宴修正在解开她腰带的手,可她越是阻拦,那只手却越是在攻城略地,似乎想要占领她每一寸的肌肤。 “夫人不用担心,外面没人。”齐宴修附在谢韶卿耳边,温热的气息撩拨的她脸红心跳。 谢韶卿哪还敢在说话,只能极力隐忍着。 她轻咬贝齿,极力忍耐着齐宴修那双肆无忌惮的手。 很快谢韶卿就轻声娇喘起来,齐宴修隔着里衣扶着谢韶卿纤细的腰身,轻声安慰道:“夫人在忍耐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了。” 大汗淋漓过后,齐宴修用力的将谢韶卿揉在怀里,两人紧紧拥在一起。 眼看着快要到了,谢韶卿先起身穿好被齐宴修撕扯在地凌的衫裙。 齐宴修也不疾不徐的穿好锦帕,然后便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 谢韶卿偷觑了一眼身旁正襟危坐的侯爷,全然不似方才那个浪荡狂徒的模样。 “夫人想看本侯就大大方方的看,我是夫人的夫君,夫人大可不必偷偷摸摸。” “我没有。”谢韶卿见齐宴修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一时哑然,这侯爷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等到了庄子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 谢韶卿她们到的时候,谢韶茵和叶儿早已经到了。 “给侯爷和夫人请安。”谢韶茵敛衽行礼。 齐宴修微微点头。 “妹妹不必拘礼,我们进去说话吧。”谢韶卿挽起谢韶茵,姐妹向庄子里走去。 一行人进了庄子后,早有婆子将饭食备好了。 虽都是些粗茶淡饭,但对她们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公子小姐来说,倒觉得农家小菜别有一番风味。 用完饭后,齐宴修知道谢韶卿来此处是要见人。既然谢韶卿还不想告诉他内情,他也不愿让谢韶卿为难。他只需要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即可。 “夫人有事尽管去办,我在这里随便转转。” “侯爷请自便。” 随后,一个婆子便带着谢韶卿与谢韶茵去了庄子后面的一处厢房。 她们先去见的是当初为叶氏接生的稳婆。 “妹妹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妹妹。”谢韶卿说道。 “多谢姐姐,只是没有什么话是姐姐听不得的,姐姐同我一道进去吧。” “走吧。”随后两姐妹便一同进了厢房。 厢房门打开后,一道晃眼的阳光也随着泄进了房内。 只见靠墙的榻上躺着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听到门响,睡眼惺忪的从榻上坐了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略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到进来了一个小姐打扮的女子,身旁又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貌美的妇人。 婆子初看到谢韶茵的时候面露惊恐,“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婆子吓得躲在了帷帐之后。 “你知道她是谁吗?”谢韶卿走到婆子面前,眼眸凌冽的看着蜷瑟发抖的婆子。 “她是叶氏,她是叶氏……”婆子脸上的皱纹也随着婆子在颤抖。 “你不要来找我索命,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婆子语无伦次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是风雪中即将冻僵的羔羊。 “到底是谁害的叶氏,是谁?”谢韶茵激动的怒吼道,她仿佛是第一次离姨娘被害的真相如此的近。 谢府中对叶姨娘的死都是讳莫如深,不敢有人开口言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春芜,你去将那些窗户都打开,好给这房里多点光亮。” 春芜和叶儿很快去将厢房内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你仔细看看,她是不是叶氏?” 房中一下亮堂了起来,婆子也不似方才那般害怕了。 听了谢韶卿的话,婆子缓缓站起身,抬头打量着谢韶茵。 “眉眼是像的,但瞧着比叶氏年轻。” “她就是当年你为叶氏接生,叶氏生下来的女儿。” 谢韶卿让春芜扶着婆子坐到厢房当间的凳子上。 “这孩子也真是命大。”婆子感叹道。 “老人家,可否将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 “我若是说了,她会杀了我的。”婆子连连摆手,她虽已风烛残年,但她还想再活几年。 “她是谁?”谢韶茵追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能说。”婆子说话是前后矛盾,但谢韶卿知道婆子心中有顾虑,所以不敢说实话。 “她会杀你,我们就不会吗?”谢韶卿峨眉微蹙,冷冽的目光看向婆子。 见婆子佝偻着身子,谢韶卿便知婆子又害怕了。 “你若是说了,我可保你活命,但你若是非要替人隐瞒,那我也不介意成全你。这荒郊野外,将你杀了,扔到那地里也能让土地肥沃点,来年也能多长几茬庄稼,也算你没白来这一世。” 谢韶卿这几句话,吓得婆子从凳子上跌了下去,不住的对着谢韶卿磕头求饶。 对眼的妇人,婆子都有些捉摸不透,一会瞧着十分良善,但一会又似歹毒恶人。 “还请夫人饶命,饶了我这即将入土的婆子一命吧。” “夫人,我看这婆子还真是死鸭子嘴硬,奴婢现在就将她带下去做成化肥吧。”春芜吓唬道。 “那就带下去吧,我看说不定当初就是她杀了叶姨娘,现在也算是她替叶姨娘偿命了。妹妹,你看呢?”谢韶卿看向谢韶茵。 谢韶茵自然会意,说道:“妹妹都听姐姐的。” “那就将她带下去,记得一刀一刀慢慢的切,免得便宜了这婆子。” “是夫人。” 说完,春芜就上前扯住婆子往外走。 “夫人,我说,我都说。”婆子不住的磕头道。 “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多谢夫人。” “是谁杀了叶姨娘?” “是谢家长房吴氏。”婆子哪还敢在隐瞒。 “怎会是她?”谢韶茵有些不敢相信会是吴氏。 “婆子我可没有撒谎,千真万确是吴氏。”婆子以为谢韶茵在怀疑她说的是假话,连忙分辨道。 “你继续说。”谢韶卿轻轻拍了拍谢韶茵的手,提醒谢韶茵稍安勿躁。 “个中缘由婆子我也不得而知,婆子我姓罗,大家都叫我罗婆子。我是在叶氏生产当日被请去谢府的。” 叶氏之死 罗婆子的思绪仿佛是回到了十二年前的谢府,当时她被请进谢府见到叶氏的时候,叶氏因为在园子里摔了一跤见红了,好在孩子也已足月,但就是迟迟生不下来。 惯给妇人接生的罗婆子一看便知叶氏这是胎位不正,这一胎若是要生下来,必然是凶险至极。 但罗婆子自有她的一套,很快罗婆子就助叶氏生下了谢韶茵。 “你好在是个女儿,若是个男儿,只怕那日你就随你娘一道去了。” “婆婆此话怎讲?” “当初厢房中助叶氏生产的还有一个婆子,我听大家都叫她邹嬷嬷。叶氏难产之时,那个邹嬷嬷对我多加阻拦,好在外面有二房的主母,还有老太太在,邹嬷嬷才不敢太过放肆。但等孩子生下来以后,邹嬷嬷却一把抢了去,想要将孩子溺死在盛满水的铜盆里。而且她还警告我,让我不要多管闲事,眼看那个孩子就要被溺死的时候,谢府老夫人让人将孩子抱出去,邹嬷嬷这才停了手。后来吴氏见你是个女儿家,也就未在让邹嬷嬷加害你。” “那叶姨娘呢?” “叶姨娘当时只是昏死过去,并无性命之忧。但这妇人生产,自古都是从鬼门关捡命的,叶氏也是。就在我以为已经没事的时候,发现叶氏突然血崩。妇人产后血崩都是难逃一死,但老婆子也见过一些被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妇人。” “叶姨娘是没有被救回来吗?” “不是,是有人不想让老身救叶姨娘。” 谢韶卿和谢韶茵屏气凝神的听着,生怕听漏了什么。 “吴氏身边的邹嬷嬷拦着我,不让我将叶氏血崩之事告诉外面的老爷和老夫人。” “所以,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姨娘血崩而亡。” “老身也不想这样,邹嬷嬷威胁老身,老身若是敢泄露半个字,就杀了老身全家。” 谢韶茵恨恨道:“你可知她们为何要那么做?” “这个老婆子无从得知。” 谢韶茵无助的扑到谢韶卿怀里,“她为何要杀了我姨娘?” 谢韶茵是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吴氏要对她姨娘动手。 “妹妹不要急,至少你现在已经知道是谁害了你的姨娘,至于她的目的我们很快就会知晓。” 谢韶卿示意叶儿将谢韶茵先扶下去歇息。 “姑娘可否放了老身,老身也是被胁迫的。”罗婆子佝偻着身子不住求饶。 “自然可以,只不过婆婆还需要在为我做一件事,去指证吴氏,我自然会放婆婆走。” 罗婆子听了有些退缩,“老身害怕……” “既然婆婆害怕吴氏,那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等婆婆想通了,我自然会放婆婆出去。”谢韶卿转身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