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请在此等候,我们公子随后就来。”小七说道。 “多谢了。” 小七又安排了几人守在谢韶卿的马车周围,安排妥当后,这才又进了庄子。 齐宴修端坐在大堂正中的扶手椅上,手中还把玩着那把弓弩。 “你可知挟持本公主该当何罪?”乐安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还请公主告知在下。”齐宴修笑言道。 “我若是将此事告到父皇那里,你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是吗?皇上若是知道公主做了此等龌龊之事,也不知皇上会作何感想。” “你是在威胁我吗?”乐安眉心微蹙,这种事她自然不愿让淳帝知道。 “公主说是就是吧。”齐宴修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你怎知我在这里?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乐安心中生疑,齐宴修为何会跟到这里。 “公主多虑了,齐某还没有那个闲工夫跟踪公主。” “你是为了谢韶卿?”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说的通。 但齐宴修却并未回答。 “是让我说中了吗?”乐安笑道:“云安城都盛传齐侯爷不近女色,今日看来竟都是谣传。” 这个谣言也让齐宴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该动她。”齐宴修声音冷冽,宛若冰泉一般。 “还从未有人敢在本公主面前这么说话的。” “现在不就有了吗?” “你……”乐安气的有些语塞。 “公子,人带过来了。”小七将吴葶奕扔在了乐安公主面前。 “公主救我,公主救我。”吴葶奕磕头如捣蒜般的哀求道。 “你个蠢货,这么点事情都没办成,若不是你方才耽搁时间,此刻那个谢韶卿可就是你的人了。” 断其手臂 齐宴修阴冷的目光瞥向了跪在地上的吴葶奕,吴葶奕只觉得背脊发凉,连头也不敢抬,他害怕对上齐宴修那弑人的目光。 “今日得见公主,本侯想送公主一份厚礼。” “是何厚礼?” 乐安话音未落,齐宴修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抽出小七身上的佩剑,一下斩断了吴葶奕的一只臂膀。 “你的手伸得太长了。”齐宴修一语双关。 乐安眼看着吴葶奕的一只臂膀,生生的被齐宴修砍了下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她还没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 吴葶奕更是疼的满地打滚,哀嚎不已。 “你的狗命我先给你留着,你若是还不知收敛,我随时都会讨回来。” 齐宴修看着手中这把还在往下滴血的宝剑,说了句:“可惜了。”然后就抬手扔给了小七。 “都被那个人给弄脏了,侯爷得在赔我一把宝剑。”小七噘嘴说道。 “你先将这份厚礼给公主拿过去,回去我送你十把。” 小七嘟囔着捡起滚落在地的手臂,「哐啷」一声扔在了乐安身旁的案桌上。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乐安几欲作呕。 “公主,你说这手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是不是该砍掉?”齐宴修眼神玩味的看着惊魂未定的乐安公主。 此刻的乐安只是怔怔的看着齐宴修,眼里满是惊愕之色。 “礼物本侯爷已经送到了,公主在此好好欣赏,本侯先行告辞了。” 齐宴修还是一副温和恭敬的模样,只是他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眸让人心生寒意。 谢韶卿坐在马车里抱着云露已经冷下来的尸体,心里难过不已。 “姑娘不要难过了,云露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愿姑娘为她这般伤心。” “都是因为我。”谢韶卿轻轻的替云露擦拭着脸上的血迹。 “姑娘,有人过来了。”春芜听到有脚步声向她们的马车走了过来。 “谢姑娘。”齐宴修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今日多谢齐公子。”谢韶卿致谢道。 但帘外却是一阵沉默,片刻,齐宴修方才说道:“我带姑娘去一个地方吧。” 谢韶卿也不知为何,未加思索的说道:“好。” 接着马车一晃,有人跳上了马车,马车开始不急不缓的向前跑了起来。 走了约有一个时辰,马车方才停了下来。 “谢姑娘,请下马车。” 谢韶卿掀起帘子,见脚凳已经放好了,这才扶着春芜的手下了马车。 她抬眸望去,只见齐宴修白衣飘然的站在一棵古树之下。 谢韶卿缓步走了过去,站在齐宴修身边。 “多谢齐公子相救。” “姑娘方才已经谢过了。”齐宴修声音慵懒随意,仿佛此事只是举手之劳一般。 “谢姑娘,觉得这个地方可好?” 谢韶卿环顾四周,群山环绕,树木苍翠,花草如茵,倒真是个世外桃源之地。谢韶卿微微点头。 “我想云露应该会喜欢这个地方吧。”谢韶卿自语道。 谢韶卿终于明白了齐宴修为何会带她来这里。 齐宴修招手让小七带着两个侍卫过来,在那棵古树之旁挖了一个墓穴。 墓穴挖好以后,谢韶卿看着云露一点一点的被土掩埋了。 “云露,我不会让你枉死的。”谢韶卿在心里暗暗发誓。 谢韶卿将一束花草放在了云露的坟茔之上,“我和春芜还会再来看你的。” “姑娘,云露一定会喜欢姑娘给她选的这个地方。”春芜安慰道。 见时辰已经不早了,谢韶卿几人这才赶着马车又回了云安城。 不知过了多久,谢韶卿想揭起帘子看走到了何处,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赶着马车,竟然是齐宴修一路在驾着马车。 谢韶卿见此,又连忙将帘子放了下来。 到了谢府门口,马车方才停了下来。 随着马车一震,有人跳下了马车。 “谢姑娘,谢府到了。” 春芜扶着谢韶卿下了马车。 “有劳齐公子了。”谢韶卿盈盈福身。 “不必客气,在下告辞了。”齐宴修拱手致辞。 谢韶卿微微福身就当行礼了。 齐宴修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谢韶卿刚踏进谢府,就听到府里人议论,说是表少爷今日满身是血的爬回了谢府。 “他活着回来还真是便宜他了。”春芜恨恨道。 “他是该死,可最该死的却是公主。” “只是她是公主,我们也不奈何不了她。”春芜叹了口气。 回到清芷苑后,平日里房间中都是云露吵吵嚷嚷的声音,今日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的没了,谢韶卿无法相信也很难接受。 她无法想象云露是承受了什么样的屈辱和痛苦,云露那么明媚的一个女子,却落得了这样一个屈辱的下场,而此刻欺辱她的罪魁祸首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想到这里,谢韶卿握起拳头狠狠的砸向身旁的案几。 春芜知道谢韶卿还在自责。 “云露定是希望姑姑能高高兴兴的活着,她肯定不想看到姑娘为她这般难过。姑娘莫要自责,这不关姑娘的事,都是那个乐安公主,是她害死了云露。” 这些道理谢韶卿何尝不明白,可说到底云露还是因为她才死的。 谢韶卿始终无法释怀,她不能接受云露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她。 乐安回到将军府后,更是将房门紧锁,在屋内是又打又砸的,门外的丫鬟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公子,夫人不知为何,从外面回来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内。” “由她去吧。”霍萧也懒得在理会。 “只是公子若是在不过去,老夫人可能就要去了。” 毕竟这么大动静,殷氏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霍萧就有些头疼,她的母亲和这个公主,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若是让她母亲前去,倒还不如他去看看。 霍萧起身就往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