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谢韶婉见父亲对姨娘大发脾气，她对父亲真是失望至极。 谢韶婉没有想到，父亲竟然都不愿给苏姨娘一个解释的机会。 只见谢韶婉突然凄冷的笑道：“我承认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就是恨谢韶卿，是她和那个王氏夺走了本该属于我和姨娘的一切……” 再无指望 谢怀宗走过去狠狠打了谢韶婉一巴掌，“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我竟不知你们母女如此贪心。早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将你掐死。” 谢韶婉听了以后眼里却全无毫惧色，她本若扶柳的身姿，此时却站的愈加笔直了。 “父亲说的对，女儿是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早知道父亲这般看女儿，女儿还不如早些死了算了，免得让人这般糟践。既然这样，索性父亲就杀了女儿吧。”谢韶婉不顾苏姨娘的阻拦，又往谢怀宗面前走了几步。 谢怀宗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韶婉会这么对他说话。看着女儿眼中涌出的恨意，谢怀宗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怎么，父亲是不敢了吗？还是父亲担心会落下一个杀女的罪名吗？”谢韶婉的咄咄逼人是谢怀宗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谢韶婉愤恨的看着在场的众人，“是你们，是你们逼我这么做的。你们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虽是谢府的小姐，可你们谁心里瞧得起我。”接着她便失声痛哭起来。 “谢府何曾薄待过你，你看你现在的模样成何体统。”白氏怒斥道。 苏姨娘连忙将谢韶婉拉到身边，示意女儿不要在说了。 “苏姨娘，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婉儿妹妹也已经承认了，你现在承不承认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方才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那就是新儿，你为何要将新儿牵扯进来？但就在刚刚，我却都已了然了。” 苏姨娘知道她已经输了，而是是输的一败涂地，“我就知道，这些事情逃不过你的眼睛。” 谢温娘倒是没有听明白，不禁问道：“卿儿，你快些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姨娘让新儿去哄骗红情就是为了嫁祸给我。我想苏姨娘肯定也想过，如果让云溪阁的人去做这件事。若是被查出来就会牵连到她和谢韶婉。但若是让新儿去做这件事，若是查出来，我就会脱不了干系。但好在这次新儿足够幸运没有被灭口，所以苏姨娘的目的才没有达到。” “原来是这样。”谢温娘这才如梦初醒。 只不过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何新儿就愿意听她的呢？” 谢韶卿抿唇笑道：”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新儿一直就是苏姨娘的人。这件事想必周管家更清楚。” “这个奴才也可以作证，新儿确实是苏姨娘安插到二姑娘身边的人。” 谢韶卿抬眸看向白氏，只见白氏眉头紧蹙的瞧着苏姨娘。白氏万万没想到，这个新儿以她的名义入的清芷苑，实则却是苏姨娘的人。 “你还真是好能耐，有这个闲工夫，你不好好的管教婉儿，却在想着怎么害人。我看这个谢府是容不下你了。” 谢温娘见母亲对苏姨娘如此的生气，心里却在暗暗的欢喜。 “老夫人，妾身知错了，还请老夫人看在妾身腹中骨肉的份儿上，饶过妾身这一次吧。” “母亲，我看就等她生下孩子在说吧。”谢怀宗知道，此时在怎么处置也真的不能将苏姨娘赶出谢府。 “她是不能，那婉儿呢？” “婉儿如何发落，孩儿都听母亲的。” “那就把她送去庄子里去好好的静静心，也让府里头清净清净。” 苏姨娘见要将女儿送走，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生生的剜去了一半。 “老夫人，这都快到年下了，可否容婉儿过了这个年在行离去。”苏姨娘知道想要改变白氏的这个决定怕是很难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你这是在质疑我吗？这里何时有你插嘴的份儿了？你不要仗着腹中怀着谢家的骨肉就这么不知尊卑没有分寸，你时刻记着，你只是一个姨娘。” “庄子那里又不会缺她一口吃的，苏姨娘还担心什么呢？母亲也是婉儿的祖母，难道母亲会害了婉儿不成。”谢温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苏姨娘知道，女儿害的吴葶奕被白氏打了板子，谢温娘更是趁这个机会踩她们几脚。 苏姨娘看向谢怀宗，不管能不能成，她都想要试一试。在翡翠的搀扶下，苏姨娘走到谢怀宗面前，哭着乞求道：“还请老爷替婉儿说几句话吧，等这个年过了，再让婉儿离开吧。” “我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一切都听母亲的吧。”谢怀宗语气冷淡的让苏姨娘无法相信，这个人就是她夜夜相伴的那个枕边人。 苏姨娘见此，知道自己是再无指望了。 “姨娘，你不用在求这些人了，她们怎会容我在留在谢府，她们此时巴不得我现在就死了才好。” “你听听，你听听，她都说的是什么话？母亲，我看她可是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张口闭口死死的，也不嫌晦气。” “宁嬷嬷，明日你去送她离开吧。” “是，老夫人。” 苏姨娘见事情已成定局，也不在分辨了。 但看到一旁松了一口气的周舍，苏姨娘自然不会咽下这口气，只见她走白氏面前，“妾身还有一事要禀明老夫人？” “什么事，你说吧。” “绿意就是周舍杀的，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周舍听了，立刻瘫坐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是你，枉我我妹妹对你一片痴心，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红情走过去对周舍是又踢又打。 “谁让她对我纠缠不休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舍急切的辩解道。 “她腹中还怀了你的孩子，你却杀了她？你这个畜生。” “现在事情都已经查清了，将周舍先给我关起来再送去府衙。” “老夫人饶命，求老夫人不要送我去府衙。我还有妻儿要养活，若是我死了，她们也就没有活路了。”周舍自然明白去府衙等他的将会是什么。 “你杀绿意的时候，你可曾想过绿意的父母？快点将他给我拖出去。”白氏懒得在听周舍分辨。 “我乏了，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听了，连忙行礼退出了白氏的厢房。 夜已深了，外面一片沉寂，仿佛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火上浇油 翌日清晨。 春芜正在替谢韶卿梳妆之时，云露从厢房外走了进来，“姑娘，奴婢已将姑娘的意思告知了宁嬷嬷，宁嬷嬷说姑娘不必着急，她会在府门口等着姑娘过去的。” “好，我们一会儿好好送送三妹妹。” 云露眼含笑意的端详着镜中的谢韶卿，倒让谢韶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在看什么呢？” “我们姑娘越发的好看了，也不知到时候会是哪家公子有福娶了我们姑娘？” 谢韶卿听了也只是淡然一笑。 春芜将青玉羽缎斗篷的缎带系好以后，主仆三人便匆匆出了清芷苑。 “二姑娘过来了。”宁嬷嬷看到谢韶卿过来了连忙行了礼。 “有劳嬷嬷在此等候了。” “二姑娘不必客气。” 见谢韶卿过来了，谢韶婉眼中满是敌意，“你来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我可是真心来送妹妹的。” “祖母和父亲都没有在这里，你就不用在装了。” “这么冷的天，妹妹怎还是这么大的火气？” “若不是因为你，我能沦落到此吗？” “你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怨不得旁人？只是可惜了，苏姨娘没有陪你一道去。若是你们一道去，母女俩也就有个伴了，也不至于过年的时候太过冷清。” “你这个毒妇？” “妹妹真是抬举我了，若是说到心肠歹毒，我可是远远不及妹妹呢。” “在你没回来以前，父亲一直都很疼爱我。可是从你回来以后，一切就都变了。”谢韶婉眼中满是哀怨。 “所以，你和你的姨娘就想着法子要害我和我的母亲。只不过你太愚蠢了，你以为没有我和我的母亲，你们就能得到父亲的宠爱吗？” “难道不是吗？” “我没有想到，都到这一步了，你竟然还没有看明白？” “你什么意思？” “园子里的梅姨娘你没有看到吗？父亲从来都没有将他的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不管是对妾室还是对子女。” 谢韶婉听了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她不愿承认是自己错了。 她想得到父亲的宠爱有什么错，她的姨娘想得到夫君的宠爱又有什么错。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是你这个贱人在害我，还有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我就应该将你给杀了。”谢韶婉恨恨的指着谢韶卿身后的春芜怒骂道。 春芜面上并无畏惧之色，她是个死里逃生的人，谢韶婉这番话还吓不到她，“姑娘不是本来就想除掉我吗？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想到姑娘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你个小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 “我是奴婢不错，只是我要先提醒姑娘，你去庄子可不是享福去了。姑娘到庄子以后，过的也是奴婢的日子，兴许还不如奴婢呢。” 谢韶卿没想到，春芜也会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 见谢韶婉有些不相信，谢韶卿缓缓说道：“春芜可没有吓唬三妹妹，难不成三妹妹还以为自己是去庄子里养尊处优去了吗？看来三妹妹是真的没有吃过苦头，那这一遭，可能就要让三妹妹终身难忘了。” “你们不要得意的太早了，我迟早都会回来的。” “那我们就在府里等着妹妹回来。” “这个时候，谢温娘也过来了。”谢韶卿看向谢温娘对谢韶婉说道：“三妹妹，其实除了你姨娘，还是有很多人惦记着你呢。” 谢温娘走过来的时候，谢韶卿微微欠了欠身，就当是行礼了。 “卿儿，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送送二妹妹。” “她还真是好大的面子，姑姑呢？”谢韶卿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