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离福安堂越走越远,红情不禁问道:“为何要去那里说话?” “姐姐若是想知道绿意姐姐是怎么死的,就不要多问,只管跟着我走就是。姐姐若是不相信我,姐姐现在就可以回去。” 红情见此,也就不在追问了。 周舍则早早就藏在了假山后面,就在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女子细碎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走来了。 周舍不禁偷偷探出半个脑袋想看看是谁,只是天太黑了,周舍一时也无法辨认过来的丫鬟是谁。 “红情姐姐,就是这里。” 新儿并不知道周舍就在这里等着她们,带着红情便往假山后面走。 红情见这里一片漆黑,假山后面看着更是阴森可怕,见新儿还在继续往前走,不禁心生疑窦停住了脚步,叫住了还在继续往前走的新儿,“都已经到了,你若还是不说,我就回去了。” 新儿见红情真的要走,倒一时有些慌了。毕竟再走几步,她可就完成任务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比新儿还要着急,那就是躲在假山后面的周舍。 周舍眼见红情还有几步就到他这里了,岂肯在放红情走。 就在周舍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新儿对红情说道:“那我便告诉姐姐吧,是我们家姑娘找红情姐姐有话说,我家姑娘就在假山后面。” 红情虽然心中疑惑,但因她急于想知道妹妹被杀的真相,也就没有多加思虑,硬着头皮跟在新儿身后往假山后面去了。 新儿才靠近假山,便被周舍用石头给砸晕了。 红情见新儿倒地,还没来得及大声呼救的时候,周舍就追了上去,他先是从身后用石头砸伤了红情,然后又用汗巾捂住了红情的口鼻,红情便晕了过去。 周舍见红情已经晕倒,用一个袋子套住了红情,然后才扛起红情往后门外走去。 守门的小厮见是周舍,也就没有多加盘查。 就在周舍扛着红情正要踏出后门的时候,突然从周舍身后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这么晚了,周管家这是要去哪儿?” 周舍听了不禁冷汗直冒,他听出了这是谢府护院谢林的声音。 周舍强装镇定的说道:“我出府给老爷办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周管家还真是辛苦,只是周管家肩上扛的是什么?” “只是一些杂物而已。”周舍敷衍搪塞道。 “若只是杂物,那就请周管家打开袋子,让兄弟们检查一下,也好让兄弟们交差不是。” 周舍自然不敢打开袋子,就在周舍惶恐不安的时候,谢林和他身后的几个护院立刻走过来将周舍围了起来。 谢林笑着说道:“周管家若是不愿意打开,那就只能兄弟们代劳了。” 心存侥幸 就在谢林的手即将要碰到那个袋子的时候,周舍找准机会拔腿就想跑。 “将他给我抓住。”谢林叉着手镇定自若的看着周舍往外跑。 周舍还没有跑出谢府就让护院给抓了回来。 谢林则打开地上的袋子,发现里面装着的竟是一个丫鬟。 谢林连忙派人传信给了谢韶卿,同时也禀报给了白氏。 就在谢林打算带人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府外传来马儿急促的嘶鸣之声。 谢林连忙带着其余的护院跑出谢府查看,发现谢府院墙外有辆马车正打算离开。驾车的人见谢林出来了,立刻狠狠的甩了几鞭子打在了马屁股上,谢林见此人形迹可疑,立刻带人拦了上去。 府内的人只听到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之声。 押着周舍的护院则按照谢林的吩咐将周舍和红情带往了福安堂。 只是就在他们走到假山那里的时候,有个护院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新儿,好在新儿只是被砸晕了。被护院叫醒以后,新儿也被带到了福安堂。 谢韶卿得知谢林将周舍抓住了,连忙带着云露和春芜去了白氏的福安堂。 白氏见周舍竟然胆大的想将红情带出谢府,不禁勃然大怒的斥责周舍道:“你之前还有脸说你是无辜的,若你是无辜的,为何要谋害红情。” 谢韶卿过去的时候,见新儿也在这里,而且新儿额上还有伤,不禁心生诧异,连忙问道:“祖母,新儿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在这里?” “她是你院子里的?”白氏并不知新儿是谢韶卿院子里的。 “是,她是孙女院子里的。” 白氏便说道:“护院押周舍和红情来的时候,在假山那里发现了被人砸晕的新儿,也就将她一并带来了。” 谢韶卿见红情还在昏迷,不禁问道:“不知道红情什么时候能醒来?” “她是被人下药了,刚已经给她喝下了解药。但因为她的头部受到了重击,所以什么时候会醒还不得而知。” 谢韶卿坐在了一旁的红木扶手椅上,神情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新儿,缓缓问道:“你怎么会在那里?”新儿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见谢韶卿问她,新儿有些后怕的说道:“奴婢,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新儿捂着被砸伤的额头,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她还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被人砸晕了。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白氏见谢韶卿从新儿口中问不出什么,白氏便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周舍,“那你说说吧,你为何要将红情迷晕。” “奴才只是气不过红情一直污蔑奴才,所以才想着教训教训红情。” 谢韶卿听了冷哼了一声,“周管家若是心怀坦荡,又何惧一个小小女子。若周管家真的只是想教训红情,为何要将红情带出谢府?我看周管家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 “我和二姑娘无冤无仇的,二姑娘为何要污蔑我杀人?”周舍委屈巴巴的分辨道。 谢韶卿鄙夷的看了一眼周舍,冷冷的说道:“周管家还真是可笑,人证就在周管家的面前,我何来污蔑一说。我倒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请教周管家,为何要打伤我院子里的丫鬟新儿?” “我不认识什么新儿?” “我没有说你认识新儿,我只是想问你为何要打伤她?” “谢姑娘可有证据证明是我打伤的新儿?”周舍见新儿什么都不说,也不出口指证他,心里更是有了底气。 “新儿,你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吗?”谢韶卿抬眸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新儿。 谢韶卿并不知道新儿在这件事情当中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但看到周舍和新儿同时出现,谢韶卿就可以确定,此事定和苏姨娘脱不了干系。 新儿这才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是苏姨娘利用她想将红情引出来,就是为了让周舍杀人灭口。怪不得苏姨娘愿意给她那么多银子让她做这件事情。 只是新儿此时还心存侥幸,她觉得自己若是什么都不说,想必苏姨娘还会救她一命。若是她将苏姨娘也拖下水,谢府就没有人可以救她了。所以,新儿现在是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 谢韶卿见从新儿还不说,也就没有在追问下去。她觉得新儿是个聪明人,迟早都会将事情说出来。 周舍心里是愈发的得意,只要红情没有醒来,新儿不供出苏姨娘,他对红情的行为最多就是报复。只是就在周舍正暗自得意的时候,谢林走了进来。 “见过老夫人,见过小姐。”谢林抱拳行了礼。 “小的在谢府墙外擒获了两个人,现带来请老夫人和小姐发落。” “将他们带上来吧。” “是,老夫人。”谢林随即出去,很快谢林身后就跟着两个护院押着两个江湖装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为何在我们谢府外鬼鬼祟祟的?”白氏见这两人看着并不像是良善之人。 “我们只是往来路过的在那里歇歇脚,还请老夫人放过我们吧。”两个男子讨饶道。 谢韶卿上下打量着这两人,发现其中一个男子手背上有条显眼的刀疤,另一个男子也是络腮胡须凶神恶熬的,看着并不是普通的过路之人,瞧着倒有些像那些杀人越货之人。 “你们若是普通百姓,身手怎会如此了得?”谢林方才和这两人过招,这两人招招致人于死地,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百姓。 “我们习武也只是为了防身而已。” “若你们还不说实话,我就只能让人将两位送官了。” 谢韶卿随对谢林说道:“那就有劳谢护院将这两位送去衙门了,让官府好好查查这两位身上还没有人命官司。” 两人见谢韶卿不像是开玩笑的,其中一人已有些慌了。 “你们还不说实话吗?” 见两人还是不打算说,谢韶卿继续威胁道:“那就快些带走吧。” “是,小姐。小的现在就送他们去见官。” 那两人见谢林真的打算带他们走,其中一人说道:“大哥,我们又什么都还没有做,说了也总比被送官的好。” 杀人诛心 谢林见此,便没有在过去将两人带走。 “我们若是说了,姑娘和老夫人能否放我们离开这里?”络腮胡男子说道。 “你们能不能离开这里?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说实话了?”谢韶卿弯起唇角,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两人。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实话实说。” 谢韶卿转头看向白氏:“祖母,那我们便听听吧。” “好,且听他们如何分辨。” “我们兄弟俩是走江湖的,但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走上这条道的。至于这次的事情,是前几日有人找上门来,给了我们兄弟俩一笔银子,让我们今夜来这里取一个人的性命。” 络腮男子话一说完,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那人是谁?” “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女子。” “你可知那个女子姓甚名谁,长的什么模样?” 白氏没有想到,谢府之内竟然还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雇人行凶。络腮男子摇头道:“那个女子从头到尾都戴着面纱,模样倒是没有瞧见。” “她有没有说让你们杀谁?”谢韶卿觉得这才是此事的关键所在。 “那个女子只说今夜会有一个男子去我们的马车里,让我们先假意带他离开谢府,然后在无人处将他杀了。” 谢韶卿听完,转头看向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的周舍。 “他的话周管家可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