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近来做了些实事,一些朝臣对他称赞有加,这也是头一回真正入了他们的眼。 他的年岁也不小了,翻了年便是十七之龄,若换了旁的皇子该是加以封赏、出宫建府了,皇帝萧琮却是不痛不痒地赞了几句,只说此事不急。 萧衍不卑不亢,面上瞧不出半点不满。 上京,天香楼。 尚书令嫦湛面色欣慰,亲手为萧衍斟了一杯茶。 “殿下做得很好,韬光养晦这么久,也该让陛下和朝臣们看看您的本事了。” 萧衍接过来,谦逊道:“全都仰仗嫦大人指点。” 嫦湛颇为可惜道:“臣和一众同僚尽力斡旋,此次仍是没能让陛下松口,允您出宫建府。” 这个老狐狸,惯会做人情,三分好也能说成十分,吃不得半点亏。 面上感激:“此事倒是不急,有劳嫦大人费心。” “殿下,您如今还与老臣如此生分吗,您这些年受的苦臣都看在眼里,只是陛下一意孤行,臣也无可奈何。日后臣定当尽心襄助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若您不弃,私下里就唤老臣一声祖父罢,终究是血浓于水。” 萧衍从善如流唤了声“祖父”。 嫦湛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从前冷眼旁观,现如今倒是跳出来认亲了,不过是看他好拿捏,想扶持他上位,自己好做国丈把持朝政罢了。 见目的达到,嫦湛又提点他:“殿下,您如今在华贵妃名下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华氏功高盖主,一个注定无子的宠妃,或许您可以尝试拉拢华氏,若您在宫中有什么不便之处,尽可吩咐嫦禧。” 萧衍眉心一动,温声应了。 嫦禧便是如今玉庭轩那位贵人,是嫦氏特意从族支里选出的美人,刚一入宫就被封了贵人,风头正盛,数次让华容吃瘪,他正好有事要她去办。 —— 一连在外奔波了半个月,他想她想的紧,从她那窃取的小衣早已没了气味,也不知他的好母妃有没有想他,怕是一门心思扑在他父皇身上罢,嫦禧这女人最好有点作用,别教他太失望才是。 进宫后他先是觐见了萧琮,没说上两句话就让他退下,他乐得如此,直奔长秋宫而去,到了地方才发觉不对劲。 阖宫上下,都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冷清,宫人们皆是面含忧色,神情恹恹。他这才知晓华容因残害皇嗣降了位分,人也被禁了足,萧琮不许旁人探视,他自然也是进不去的。 到了晚间,他从偏门混了进去,一路隐进内室,才寻到自斟自饮的华容。 她不施粉黛,脸上晕着薄红,只着一身素白里衣,肉眼可见的失意寥落。 他叹了口气,他既喜欢她的明媚热烈,一往情深,可也最厌她这一点。 在她目光始终追逐父皇的时候,飞蛾扑火般,既愚蠢又天真,可笑的是,他喜欢上了这样的华容,深爱父皇的华容,因她对旁人的深情而心动。 他夺过她的酒壶,低低唤了声“母妃”。 华容抬了下头,怏怏道:“是你啊。” “我陪母妃喝罢。” 她牵强地笑了下:&ot;你不行,你还小呢。&ot; 萧衍闻言嗤了一声,眼神放肆地落在她的红唇上,在她脸上逡巡,低声道:“我可不小了。” 华容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任由他搀扶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大半个身子都偎在他的怀里。 只是有些迷茫:“或许哥哥说得对,我真的不该进宫,这里每一个人说话都弯弯绕绕的,一句话要让人绞尽脑汁去猜,我是真的有些累了……” “你今日瞧见嫦贵人了么?她流了好多血,怎么也流不完,可是我已经尽力去救她了,孩子也没能保住,皇上他不信我……” “呵,贱妇,他这样唤我,可他忘了我也是他的容儿,当初是他承诺华氏要娶我做皇后的,他皇位都是我们家给的,薄情寡信至此……” 萧衍静静地听她宣泄,吐露着称得上大逆不道之词,指腹抹上她的红唇,目光沉沉:“你醉了。” 她半阖着眼,这一瞬萧衍的面庞模糊起来,她好像看到了萧琮,喃喃:“皇上,你来了……” 萧衍闻言身形滞了下,拿起一杯酒,指腹抹过杯沿,递到她唇边,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母妃,再喝一杯。” 华容呆愣愣的,听话地启唇,可惜喂酒之人却不懂怜惜美人,稍显粗鲁地灌了进去,她喝得又急,呛出些酒水来,打湿了衣襟,眸子里也迸出水花。 萧衍动作温柔地抹去她唇边的水渍,眼里蕴着暗火,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真是可怜啊,母妃可要记好了,待会儿要肏你的人,不是父皇,是阿衍。” 下身硬得发痛,他要她,就现在。 这些天里所有淫靡不堪的绮梦,他要一一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