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板说出这话之后,都不敢再看床上的人了,直接将羞辱扔了过去:“这是休书,你死在我家着实会有些晦气,我家父母年纪大了,所以你……还是去外头了断吧。”

这些话,都是他写休书的时候,那个冷大师在旁边教的。

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如此狠心……

“替江氏收拾遗物,三日之后我要这家里她的物件一件不留,连带着她一起,都扔出去。”余老板又道。

说完,转身就走。

丫鬟们都惊了。

江氏瞪着眼睛,没人注意到她微震的瞳孔还有被子下捏紧的拳头,面部的肌肉似乎都有些控制不住,颤颤的抖动着,极力克制。

夙心人就在窗外盯着。

“我们去见见余家老太太,问些话。”夙心对着宋榆兴说道。

宋榆兴身后背着个箱子,老老实实点了一下头,在刚才她与余老板胡扯的时候,他已经随时做好了被人打的准备,如今更明白他跟过来的主要原因,便是帮着夙心抗揍。

余老板休了妻,却还不能太生气,得让人准备饭菜招待客人。

夙心在余老板的同意下,便一个人去后院见余家老太太。

自打余老板开始不停丧妻之后,余老太太便吃斋念佛,在后头弄了一间小佛堂,整天有两三个时辰闷在里头,为了这儿子,也是费尽了心思。

夙心进去的时候,她还在里头敲木鱼。

看着很是虔诚。

瞧见夙心,倒是将手里的事儿停了,有些诧异的看着她:“你是谁家的小丫头啊?”

家里来亲戚了?可她怎么想不起来这是哪个亲戚家的孩子?

“余奶奶,我爹和余老板是生意上的朋友,爹娘让我过来向您请教些事情的。”夙心咧嘴一笑,看上去也挺无害。

老太太一听,连忙笑了笑:“是这样啊,快坐吧,你想问什么?”

“是这样的,我娘看探病的时候,发现婶婶有些面熟,有点像我的姑姑,我那姑姑小时候走丢了,家里人想念得紧……”夙心立即又道。

直接问的话,老太太恐怕会对她心生不喜,定然会捡简单的说。

“还有这事儿啊……我这儿媳妇儿是城外兴河村的,她是挺命苦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寄住在叔伯家里,人能干也勤快……”

“是兴河村的吗?余奶奶怎会去那里聘儿媳啊?”夙心一脸天真的问道。

余老太太也没上心,笑着道:“我也是听人家说村户里的女人结实些,命旺,这才特地去求的,偏巧着伺候我的王婆子说有认识的,我便亲自过去瞧了瞧……”

“王婆子?她和婶婶很熟吗?”夙心继续追问,又怕这老太太不高兴,便装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姑姑,想将关于她的所有事情都了解一番,这样的话,就算不是,我爹娘也能放心去别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