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

破旧的屋舍里,传来让人心惊肉跳的咳嗽声,仿佛要将肺化成碎片咳出来方才罢休。

村民听到这声音,加快速度,拉着自己的朋友,匆匆而过,生怕沾染了病情。

等到走远了,朋友好奇地回头看:“老郑氏病重了?怎么一副要死的样子?我前几年回来的时候,她还好得很,给我接了碗甜井水呢。”

村民摇摇头,显然知道得比较清楚:“不是她,是她儿子病得要死了。”

“李贺?!李贺不是当官去了吗?”朋友诧异地说,眼里涌现浓浓的八卦:“怎么又回来了?”

村民瞥了一眼她家的方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也有些幸灾乐祸:“在外面混得不如意,只能回来了呗。”

朋友兴奋地说:“怎么?是得罪人了?”

村民撇撇嘴,说道:“不知道,我们问郑氏,郑氏也不说,只说她儿子心情不好,需要休养,过几天就好了。可你瞧他那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肺痨,估计过几天就没了。”

朋友颇觉可怜:“郑氏他家也没什么钱,能开得起药吗?”

“谁知道呢?”村民努努嘴:“郑氏今年身体也不好,田都耕不动了,只能靠大女儿从婆家搞点东西回来。

本以为靠着李贺能过上好日子呢,结果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送他去考科举的钱还没赚回来,还要倒贴了一大笔要钱。啧啧!”

“这哪里是什么大才子,我看是个讨债鬼!”

朋友怅然若失:“李贺当时去考科举,闯出名气的时候,消息传回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上门恭贺郑氏养了个好儿子呢。怎么这么快就成了这样?”

“只有老天知道了!”

他们村里都是土里刨食的人。李贺的父亲曾经是个小官,家里还算有钱,父亲死后,他家也没落了,和乡亲们区别不大,穷得揭不开锅。

结果李贺靠着家里的藏书努力学习,不负他父母的期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跑到长安考科举。

中途多有波折,最后当了个小官。

大家都以为郑氏能靠李贺当上好日子

呢!

郑氏自己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在儿子当官的消息传回来后,还特意摆了场酒,感谢乡亲们对李贺的关照。

谁知道李贺闯荡几年长安,糊里糊涂地又回来了,而且一副病得要死的样子。

两人一阵唏嘘,可怜了李家一通,心里又生出微不可察的爽快。

是啊,大家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穷得叮当响,谁也比不上谁,凭什么他家就能出个名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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