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庄主沉声道:“他是我儿子,便该克制欲望,我如何处置他,与你这外人无关。”

“我作为他的朋友,替他抱不平。”萧疏白正要说话,危野冷哼一声拉住他,“萧前辈,冒犯的说一句,你一辈子只爱剑,活成了孤家寡人,还想同样禁锢萧疏白,让他也跟你一样冷冰冰没有人气?”

危野曾听萧疏白说过,萧老庄主一心爱剑,他母亲便是在这种冷落下终日抑郁。

萧庄主微微一怔,然后说:“男儿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只知沉溺情爱快活,能有何作为?”

“怎样算有作为?”醉酒的状态让危野更有冲劲,他挑眉笑了一声,“我要是能杀了七星阁阁主,算不算大有作为?那我拿了人头来提亲,你能把儿子嫁给我吗?”

被他拉住的萧疏白倏尔一笑,“也无不可。”

这一声“也无不可”,把萧老庄主气了个仰倒,“你这逆子,你给我跪下!”

说着,抽剑要砍上来。

“前辈用不着这么狠吧?”危野吓了一跳,他怕萧疏白愚孝,赶紧伸手搂住萧疏白,把人抱着飞离脚下屋檐。

萧庄主名声赫赫,实力不同凡响,即便现在身体有恙,收拾一个年轻人本也不在话下。

然而他竟然没能追上抱着一个人负重的危野。

危野掳了人家儿子就跑,侧眸一看,萧疏白竟然在看着他笑,月光下眸光很亮。

好家伙,迟来的叛逆期吗。

身后追逐的萧庄主咳嗽起来,危野脚步一顿,把萧疏白放下来,“你回去看看你爹吧,要是气坏了,我就成千古罪人了。”

萧疏白轻轻“嗯”了一声。

*

经历这么一茬,危野酒意稍褪,运起轻功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边脱去外衫边向床边走去,忽然察觉有什么不对,脚步止住,“谁?”

床上被子展开,拱起一个人的形状。

下一刻,他听到银饰叮响,蓝云从他的被窝里钻出来。

蓝云那张娃娃脸红成了一片,脖颈也是红的,他道:“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说话时,呼吸明显急促。

危野:“你这是……吃什么东西了?被人暗算了?”

走到床边,担忧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段日子,蓝云跟在他身后帮忙,总是乖巧柔顺的模样,他对蓝云的态度缓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