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醒来时,枕头已经全湿透了。他反射性蜷缩起来,眼中惶惶四处看。

屋中没有任何异常,窗户紧紧从内锁着,一缕风也透不进来,一切安静得出奇。

再低头看自己身上,午睡前的衣服完好如初,肌肤上一点奇怪的痕迹也没有,只因为刺激和颤栗微微泛着潮红。

似乎只是南柯一梦。

但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场春梦,梦里的体验未免太过真实。

梦里男人在耳边声声爱语,有时紧扣他的指缝按在头顶,有时紧紧攥着他的手腕,独占欲浓烈得让人心惊。

他眼角挂着泪痕,鼻尖红红,不安的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让人既想柔声安慰,又想做得更过分一些,让他泛红的眼尾染上更艳丽的颜色。

谢文修应该愧疚的,但除此之外,这种想法隐隐破土而出,难以控制。

“谢文修啊谢文修。”他扶额,喃喃自语,“你的克制和修养都被吞到狗肚子里了?”

可眼前漂亮的青年本就是属于他的,无论对他做什么,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理智与掺杂着嫉妒的爱欲交缠不休,谢文修的身影忽明忽暗,脑中似烧成一团火焰。

危野缓了许久,慢慢站起来,他需要换一条底裤。

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灼热的视线。

危野被看得心里打颤,虽然刚才很爽,但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眼下换衣服都得轻手轻脚——没想到谢文修看起来温柔沉稳,爆发起来竟然那么过分,第一次委实把他给吃撑了。

还好,谢文修毕竟不是什么禽兽,他控制住了自己。

危野擦掉身上的汗,换完一身衣服,转身,瞳孔骤然一缩。

床两侧原本贴着两张去秽符,此时都落在地上,朱砂颜色稍显暗淡。

“应该是粘得不牢吧?我睡得不老实,把纸震掉了也不奇怪。”他捡起两张符,安慰自己的声音有点勉强。

他的害怕让谢文修的愧疚占了上风,告诫自己下次一定不能过分。

危野急匆匆出了门,他想走得快一点儿,残留的感官又让他不得不放慢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