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昔日救下他时倒是不曾想过,清冷如慕寒渊,会有这样蛊得她也沉沦的一面。

“——”

云摇回神时,抬起的指尖已经落在慕寒渊的眼尾。

那人似是同样怔在了她方才看他的眼神里。

而直到她惊回神,从沉湎的记忆中挣脱出来,慕寒渊才在同一息里猝然惊醒。霜寒似的薄怒覆上他眉眼,他撇过侧颜,近凶狠地避开了她的指尖。

“师尊,你羞辱够了吗?”

眉心一灼,难以言喻的恶怒之意燎过云摇周身脉络,侵占了她全部的五感神识。

近乎入魔的情绪下,云摇没有迟疑,指背沿着慕寒渊凌厉的颧骨线滑下分寸,然后不容拒绝地捏住了他的下颌,将那张清冷受辱的谪仙面转向自己。

“羞辱?这就算羞辱了?”

云摇靠近他,将

人迫在青石前,她吐出刻薄的轻笑,呵气如兰地拂过他半褪也浸得湿透的雪白单衣下,那起伏如青山绵延凌展的锁骨。

涂着红蔻的指尖松开了他的下颌,若起若落地,沿着他颈线向下,路过那颗分明地折凸起的喉结时,她恶意地放缓了,以近乎折磨的轻慢,绕着它描下水色半干的圈。

“那这样呢,这算什么?”

“——”

慕寒渊的喉结勾着她指尖,蓦地滑动了下。

清晰而有力。

云摇略微讶异地挑眸,对上了慕寒渊眼底被水雾湿透的,不失清冷的薄怒。

“啊,”云摇笑起来,“这样看起来,你似乎也没那么讨厌我的,‘羞辱’?”

慕寒渊眼底墨意如灼。

像是被他眼神烫到了,云摇下意识躲闪了下目光,回神才有些冷恼地转回:“怎么,我说的不对么?不然你为何不躲?”

慕寒渊像是听到了三百年来最大的笑话。

他唇角薄勾,像漫天清冷的雪色里,绽开了朵冷漠迫人的霜花。

“你以师徒之契控我身魂,叫我如何躲呢,师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