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时芷是过来帮傅西泠的忙,喝酒不用再给酒钱了。

所以那些或进口或国产的啤酒,她一样都没看上眼,毫不客气地指了指冰桶里最贵的几瓶:“香槟。”

傅西泠也确实大方。

他直接拎出里面最贵的,按住瓶塞晃几下,不借助任何工具,极娴熟地拧掉了软塞,随手丢进旁边垃圾桶。

怕碎玻璃伤人,泳池附近没有摆放香槟杯具,要去露台门口那边拿。

两个人都懒得折腾,干脆不用杯子。

他们并肩坐在波光流动的泳池边,沉默地轮换着喝掉了那瓶香槟。

时间太晚,那些远处楼群已经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灯光。

月亮依然明亮,时芷看了两眼,并没有生出“月色真美”的这类感叹。

她很偏执地认为

,只有在有钱人的世界里,看月亮才是更美的。

哪怕月亮亘古不变地挂在天边,那些平常的夜晚里,它并不美。

那些夜晚,她要么在宿舍里埋头苦学,要么在酒吧里解决那些喝多酒言行失格的客人。

核对酒吧当日的收支、检查水电和天然气、关掉灯牌灯箱、走出酒吧拽下轴承生锈的卷帘门、用杀虫剂喷掉房间里的蚊虫......

琐事一堆,从没有过闲心去看月亮。

傅西泠仰头喝掉最后一点香槟,放下酒瓶给工作人员打电话,吩咐他们可以找人上楼做清理工作了。

他举着手机走到休息区,拎了两份浴袍和毛巾过来,一份递给时芷。

时芷擦擦头发,披上浴袍,转头打量傅西泠。

傅西泠单手扯着衣服下摆,脱掉身上早已经湿透的黑色工字背心。

他穿上浴袍,又把毛巾搭在头上,随便揉了两下头发。

整个过程里,傅西泠都没有回避时芷。

甚至在感觉到她在看他时,也把目光回视着落在她身上,和她对视。

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傅西泠盯着时芷的眼睛“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他才抬起胳膊,有意往自己手臂上看了看。

时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