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林的赵王头衔,刘接的广阳王头衔,那都不是出自于刘玄的册封,所以谢躬也不会承认他俩二王的头衔,只是以先生相称。

谢躬的为人,的确是教条又死板,只是个头衔而言,根本无关紧要,但谢躬就是要较这个真,即便明知道如此称呼会得罪刘林和刘接,他还是要较这个真。

果不其然。听谢躬竟然相互自己为刘先生,刘林和刘接二人的眼中隐隐闪现出火光。

连刘秀都尊称自己‘赵王’、‘广阳王’,而你谢躬是个什么东西,竟然称呼自己先生。

刘林和刘接都不是心胸开阔之人,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两人冷冷看着谢躬,嘴唇抿得紧紧的,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谢躬完全不理会他二人是什么反应,对刘秀说道:“武信侯,皇宫金库里的钱财,不知现在何处?”

还没等刘秀说话,刘林没好气地说道:“王郎逃走的时候,把皇宫里的钱财席卷一空,谢尚书要追缴这些钱财,就去找王郎要!”

谢躬脸色一变,沉声说道:“据我所知,王郎逃出邯郸的时候,只乘坐一辆马车!”只一辆马车,又能拉得走多少钱财?

刘接说道:“可谢尚书也不去打听打听,王郎逃走之时,身边跟了多少的侍卫!哪怕一人只带走一块金砖、银块,也足以把金库搬光了!”

谢躬耐着性子说道:“我听说,武信侯进入皇宫之后,曾调用大量的马车进出皇宫,不知武信侯从皇宫里都拉走了什么。”

刘秀耸耸肩,说道:“只是一些受伤的兄弟而已。”

谢躬脸色一沉,大声质问道:“难道武信侯要把皇宫里的钱财统统私吞不成?”

刘林和刘接气恼地说道:“谢尚书,说话可是要讲凭证的,你说大司马私吞皇宫里的钱财,可有真凭实据?”

谢躬的确是没有真凭实据,但刘秀和刘林、刘接的那套说词,只能骗骗三岁孩童。

王郎跑得那么快,几乎是己方刚刚进城,他就逃出了邯郸,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怎么可能会带走大量的金银珠宝?

既然皇宫里的金银珠宝不是被王郎拿走的,那么就只能是被刘秀拿走的。可恶的是,刘秀瞪眼说瞎话,死活不承认。

刘秀当然不会承认,涉及到那么多的钱财,此时,他只能厚着脸皮,揣着明白装糊涂。刘秀柔声说道:“我想,谢尚书是误会了,皇宫内的钱财,并非是我拿走的,谢尚书可不能诬陷好人啊!”

谢躬恨得牙根痒痒,他凝声问道:“武信侯可敢让我搜查你的住处?”

刘林和刘接闻言,勃然大怒。前者厉声喝道:“谢躬,你好大的胆子!”

刘秀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似笑非笑地问道:“不知你谢尚书要以什么名义来搜查我的住处?谢尚书可是成心想羞辱于我?”

谢躬说完这话后,他自己也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冲动。他向刘秀躬了躬身形,低声说道:“下官不敢!”

刘秀冷冷一笑,迈步向殿外走去,路过谢躬身边的时候,他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还有你谢尚书不敢做的事吗?”

眼瞅着刘秀要走出大殿,这时候,谢躬手下的一名将官快步跑了进来,他先是看眼刘秀等人,而后在谢躬的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

谢躬听后,脸色顿变,猛然回头,对正往外走的刘秀说道:“武信侯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