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县兵当中有人大吼一声,数根长矛从盾牌的缝隙里刺出,齐齐刺向黑衣人这一点,后者断喝一声,使出全力挥剑。

咔咔咔,刺向他的长矛纷纷折断,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第二波的长矛又刺了过来。他故伎重演,再次斩断周围的长矛。

失去了手中的长矛武器,周围的县兵齐刷刷地抽出佩剑,人们一手提着盾牌,一手持剑,继续向黑衣人近前逼近。

黑衣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向四周连续出剑,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可是他根本破不开县兵组成的盾阵。

人们提着盾牌,逼到黑衣人近前,用盾牌挤压,将他死死禁锢住,与此同时,剑锋齐齐向他刺去。

黑衣人挡前挡不了后,挡左挡不了右。噗噗噗,剑锋入体的闷响声此起彼伏,只眨眼的工夫,黑衣人身上至少被刺出十多个血窟窿。

这便是县兵作战时最常用的配合,不管你身手有多么厉害,先用盾牌限制住你的移动空间,然后再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让你动弹不得,最后再给你致命一击。

除了被射杀的黑衣人外,其它的黑衣人,基本全是这么死在县兵手里的。

见到虚英看得认真,张贲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解释道:“虚英将军,下官有不少的江湖朋友,平日里,下官经常把江湖朋友请到县府,让下面的兄弟和他们做切磋,对付这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合力歼之!”

虚英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洛阳县兵的单兵战力已经不弱了,但这还不是他们最强的一点,他们最强的是娴熟的配合,之间甚至都不用开口说话,一个眼神传递过去,便能领会同伴的意图。

这种默契,可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经过长时间的反复磨练,逐渐培养出来的。

由此也能看得出来,张贲对麾下的县兵,的确是下了苦功夫,平日里的训练强度,恐怕比军中将士都要辛苦数倍甚至十数倍。

虚英是个很少会夸人的人,但这次和县府一同行动,张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赞道:“不错。”

他的不错二字,让张贲乐得合不拢嘴。

龙渊、虚英这些人,不仅仅是天子身边的侍卫、随从,更是近臣,亲如手足的兄弟,能得到虚英的赞赏,和得到天子的赞赏,也差不了多少。

虚英的夸赞,让张贲像打了鸡血似的,整个人都处于飘飘然的状态,他握住佩剑的剑柄,向前跨出几步,大声地喊喝道:“兄弟们都给我加把劲,一个人都不许放跑!老陆,带上你的人,去各处搜查,不要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快去!”

张贲情绪高涨地指挥着手下县兵。他干劲十足,县兵们也是越发的尽力,都争先恐后的求表现。

整个县兵系统,给虚英等人的感觉就是充满了朝气,充满了向上拼搏的尽头。

这次虚英、虚庭、虚飞联合县府的行动,可谓是大获成功,整个同福谒舍,不管是真住客,还是假住客,一个没跑掉,要么力战而亡,要么被县兵生擒活捉。

虚英、虚庭、虚飞还特意巡视了一圈,对于县兵的表现很是满意。他们在往外走的时候,虚英对走在他身边的张贲意味深长地说道:“现在正是陛下用人之际,董县令虽执法严明,不畏强权,但却秉持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观念,往好听了说,是明哲保身,往难听了说,是不思进取,而你不同,你以后的路,会比董县令长得多,也宽广得多。”

张贲情绪激动的眼眶都湿润了,他躬身说道:“虚英将军,下官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