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绪秋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高挑俊美只是他的外表,与人类并不相同的真实身份下是恐怖的邪祟,对万事万物都不甚关心,唯一例外就是怀里的青年。

形容起来可能有些奇怪,因为在对着面前这个无用的废物时,将爱人轻柔地抱在怀里低哄,总觉得有些离谱;但是实际上却又无比和谐,两人之间像是有一种联系的屏障,带着瑰丽的颜色,却也温柔。

顾绪秋知道,萧望勉之所以会想到报复这个男人,还是因为自己那天无意间提到了,这个人曾经对慈生有种非分之想。

——活该。

“对,不仅有这个络腮胡,钱亦,还有……”顾绪秋精准地将那天在车上的所有人都指了出来,“孤立、抛弃,有一点缺陷的就会被否认,就是他们。”

萧望勉的手在空中轻握了一下,旋即就听到了络腮胡更加惊恐的一声。

他浑身冒出了一堆黑色的荆棘,一一往上缠绕着他,将他身上的肉勒成了一条一条的,看上去有一点恶心和可怖。

“你用了什么东西?!赶紧拿开!!啊啊啊啊啊——”

萧望勉的手做出了一个弹钢琴的手势。

下一刻,荆棘以一个律动的姿态在他身上滚动碾压了一次,每一次碾压都带着尖刺进去,血肉出来。

他这下再也没有办法嘴硬了,发现面前的人力量似乎是他没有办法抗衡的,涕泗横流道:“不不……全部都是钱亦吩咐我去做的,不是我干的……”

刚刚还一副忠心的样子,现在却为了苟活下去反咬主人一口了。

钱亦的身上也同样捆上了荆棘,他吐出了一口血,愤怒地反问道:“我指使你干的?!难道不是你说那些男孩都不会有人在意,是你说要把他们送给我的吗?”

“再说了,你有本事说你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啊啊啊啊——!!”

钱亦痛苦地喊叫了一声,旋即努力挪动着身子跪了下来:“不是,您听我解释……真的不是我,我是被蒙骗的,其实都是他在骗我!”

络腮胡叫道:“分明就是你——”

慈生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明明有正常人,明明有阳关大道不走,却偏偏要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萧望勉还没有怎么动手,两个人便狗咬狗一样撕扯了起来,互骂间,各种污言秽语和之前的腌臜破事都被尽数地抖搂了出来,简直令人愤怒。

顾绪秋恨得牙痒痒,最终还是没忍住,被严旭拉住胳膊还要伸腿踹一脚钱亦的脸。

萧望勉沉眸站在原地,运筹帷幄之间,已然用荆棘将他们二人的身上磋磨地无一块地方幸免。

两人在他的有意逼迫之下,神智已然没有那么清醒了,最后几乎是本能将自己地罪行向外吐露。

剩余的人也脸色灰败,绝望地看着面前的人。

慈生扯了扯萧望勉的袖子,旋即将目光落在了顾绪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