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句式,“谢启则”也用过。

如果是以前,谢黎可能就被他带偏了,开始强调他们是同一个人。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了无视。

“我在想,”她慢慢说,“以前的你说话多成熟,多有趣……现在这样,总给我一种换人了的错觉。”

修沉默。

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就在谢黎以为,她不小心说错话让他伤心时,眼前的场景倏地变了,就像成千上万块拼图被洗牌,重新拼合出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

金属走廊,全息投影,无处不在的生物科技商标,休息广场上方循环播放的生态广告。

——这是生物科技的研究所,他们相遇的地方。

谢黎疑惑地往前走去,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按照记忆,她来到了关押他的地方。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他被关在一个银白色的笼子里。

笼子很大,里面有床,有书柜,有书桌,有淋浴头,有全自动马桶,甚至设计了干湿分离。

但没有浴帘。

什么遮挡物都没有。

她当时还颇为诧异,他住在那样的环境里,居然丝毫不感到羞耻。

现在想想,这人恐怕在小时候就把羞耻心炖了吃了。

跟记忆里一样,修正处于牢笼之中,西装革履,神态温和,五官清峻而美丽,姿态松弛而优雅,仿佛不是身处牢笼,而是在等一个迟到已久的情人。

谢黎:“……这又是什么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