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你也太高看我了吧,虽说有好事之徒给我戴了顶‘纺织大王’的帽子,可那厂子你也知道,才区区26万锭纱机,这几年接连扩厂,利润差不多都拿去还利息了,投资……”

左孝勋连连摇着头,有多大的胃口端多大的碗。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是有朝一日资金链断了,那可就真完了。

“纺织大王”这个名头看似非常光鲜,可只有身为纺织大王的自己才知道这光鲜的背后是什么。

是上百万银行贷款。

是一旦有点风吹草动,他这个房子大王立马就会成为破产大王。所以在继续扩大投资的问题,让他显得非常谨慎。

“左贤弟,瞧你又跟我谦虚。”

李经方笑道。

“你的厂子在颖州,就地收购棉花,纺成纱线,生产的棉纱、棉布正好经铁路运到豫南、湖广,又经武昌取道长江销往四川……”

端着酒杯,李经方看着左孝勋说道。

“当年赵田丰在办洋务的时候,就建议父皇沿铁路线设厂,这些年无论是华商,洋商投资,大抵上都是以海州到徐州,要么就是徐州到郑州,要么是徐州到颖州,也就是所谓的洋务四州。差不多都是沿着铁路线投资。”

“洋务四州”表面上是沿铁路线,可实际上呢?都是李家能够直接控制的地区,那些李家控制区里的厂矿,不仅给李大人带来丰厚的经济回报,最终也成为了李大人崛起本钱。

人好扎堆,工厂企业同样也是如此,在过去的近二十年里,无念经是洋人,还是华商自己都喜欢把工厂投资在四州,即便是现在同样也是如此。

“就是眼前,这座钢铁公司,要不是因为铁矿大孤山搬不走,估计也不会落在这地方,要知道,一开始朝中不少人可是主张把铁厂建在海州呢。”

为什么要建在海州,无它,那样的大厂放在身边踏实啊!

可最后却遭到了投资者的反对,但凡是钢铁厂要是么就煤,要么是就铁,只要条件允许,没有谁会舍近求远。

唇角微扬,李经方的说道。

“人好扎堆,工厂也是,要是没有一只领头雁,为兄想在东北办实业是万万不成的,没有人愿意到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投资,所以……”

把目光投向的左孝勋,李经方笑道。

“我想借贤弟的名声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