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闻言,也纷纷看了过来,问裴楠是不是把东西扔车里了。

郑书昀指了下腿边的拉杆箱,道:“他的行李在我这里。”

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裴楠立刻出言解释道:“我俩住对门,为了省事,拜托给他了。”

事实上,他前两天发消息问正在出差的郑书昀,自己需要带什么,对方过了大半天才回复,告诉他只用带个人就可以了,态度在他看来极其敷衍。

他内心涌起不悦,便告诉郑书昀既然如此,他打算连行李都不带了,心里想着到时候缺什么就在路上买。

他也不知道郑书昀究竟帮他带了些什么,甚至在此之前,他都无法确定郑书昀会不会为他准备行李,直到进入房间,打开郑书昀的行李箱,才惊讶地发现对方不仅替他准备了水杯、墨镜一类的游玩用品,帮他带了整整三天的换洗衣物,包括内衣。

继而,裴楠想起郑书昀买了一堆他的衣服放在家里,说是为了方便他留宿,而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还处在微妙的朋友阶段……

思及于此,裴楠内心涌起一阵细微的骚动,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或许是郑书昀有时太过面面俱到,甚至提前预设好一切,反而显得有些刻意。

待郑书昀洗完澡,裴楠进入浴室,半小时后,他从浴室出来,见郑书昀披着睡袍坐在桌边,用笔记本电脑浏览文件。

他揉着吹至半干的头发走过去,在郑书昀合上电脑之前瞥了眼屏幕,捕捉到几个关键词,问:“是离婚官司?”

郑书昀“嗯”了一声,随即道:“在这场官司里,女方要保护自己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不被男方分割。”

裴楠若有所思地问:“你是女方的代理律师?”

郑书昀未语。

裴楠并没有察觉异样,又道:“像你做律师的,见多了这种夫妻反目成仇的事,会不会就此变得不相信婚姻,就像李哥那样?”

“信任与否的重点并非婚姻这两个字,”郑书昀说着站起身,目光在裴楠脸上缓缓游移,“而是取决于结婚的对象。”

曾经,他用整个童年见证了一段极其失败的婚姻,也认为结婚的必要性几乎为零,直到他遇见一个他迫切想要与之拥有婚姻之名的人。

然而裴楠并未尝到郑书昀话中的意味,只浅析片刻便恍然点头道:“哦我忘了,你是Gay,不会考虑有关结婚的事。”

郑书昀闻言,略微眯起黑眸,面对面贴着裴楠胸口往前走了两步,问:“你考虑过结婚的事?”

猝不及防四脚相撞,裴楠下意识往后挪步,小腿磕到床沿,站立不稳,便索性朝后一屁股坐到床边,顺手拿过桌上的手机,唔了一声:“以前的确考虑过,现在没什么想法了。”

他说着,不顾头顶的光被遮挡至所剩无几,打开微信回复了一条未读消息,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对象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