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信封拆开,牧野一边说好,一边将里面的信展开看了看。信上的文字清秀好看,上面写着女孩的微信号,外加一串文字:你好牧野,我是附近音乐学院的学生,上次来你们学校看到你游泳,很想认识你。如果这封信让你感到困扰,或者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以选择无视这封信,也很抱歉我的唐突之举给你带来的麻烦。

牧野看完信后把它折好,收在抽屉里没有扔。这封信倒没给他造成什么困扰和麻烦,他也确实有喜欢的人,不会加女孩的微信。不过正因为有了喜欢的人,他才知道得不到回应时会有多难受。他能做的只有收好这封信,不践踏女生的心意。

方寻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他觉得年轻真好。年轻人的喜欢直来直往,不拐弯抹角。多少有些羡慕,羡慕完方寻又觉得自己净想没用的。

把牧野家的猫碗和猫砂盆搬到自己家,方寻就抱着南波湾回家休息了,没在牧野那多呆。

再怎么说也在宠物医院照顾过南波湾一段时间,南波湾对方寻的亲昵程度不亚于牧野。换了新环境也没害怕,它晚上睡觉依旧跳上床尾,窝成一团睡得很香。

方寻也很快入睡,唯一睡不着的只有牧野。

陪方寻换药那天,牧野中午一点到的宠物医院。当时方寻在给猫咪打疫苗,打完嘱咐猫咪家长观察半个小时,猫咪没什么异常再离开,然后便换掉工作服开车往医院的方向赶。

无论周几,医院都没有人少的时候。一点半到的医院,两点多才换上药。

医生才把手落在纱布上,方寻就开始疼了。况且纱布黏在脚趾上,撕开的时候肯定会流血。

方寻屏住呼吸不敢喘气儿,牧野抬手在他肩膀捏了一下,另一只手挡住他的眼睛让他别看。

医生一层层拆开缠着方寻大母脚趾头的纱布,要拆最后一圈的时候牧野忽然问:“方寻哥,我走的这些天,你会想我吗?”

这句话夺走方寻全部的注意力,医生撕掉黏着肉的纱布时他也只是闷声一哼,接着转头看向牧野,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牧野早就不打算逼方寻了,说好走一步看一步的。他就是怕方寻太疼才这么问了一嘴,试图引开方寻的注意力。把手掌放在方寻脑顶将他脑袋摆正,他轻声问:“刚刚疼吗?”

“还行吧。”方寻的视线重新落到脚上,看医生帮他上药,包扎。

包完之后医生让方寻去开药,说接下来两天一换药,在家自己换就成。方寻点点头,和医生道完谢又陪牧野去复查,打算临走前再开药。

牧野的突发性耳聋总是在他高度紧张的情况下突然发病,不过在医生看来牧野发病的次数和从前相比越来越少,已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两个人在一楼排队取药的时候方寻回头问牧野一嘴:“你失眠还挺严重吧?我看你昨天桌子上还放着助眠药,不用再看看医生吗?”

“不用。”牧野手掌抵着方寻的后背轻轻推着他往前走,语气平淡地说,“我习惯了。”

其实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睡前不瞎想,什么时候就能离睡着近一点。

方寻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等取完药看了眼时间,将近四点。出了医院又开回宠物医院把三只猫装进航空箱,之后往牧野学校开的路上正好是堵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