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使者和太守交谈的时候,我就在外面,听得清楚。”

“可是陛下都没杀朱鲔,又怎么会杀王匡、胡殷呢?当初谋害大司徒的元凶,可是朱鲔啊!”

“那不一样!朱鲔投降的时候,可是带了二十万的洛阳军,现在王匡这些人投降,又给陛下带来多少兵马?何况,当初朱鲔坚持汉家祖制,坚持不接受封王,陛下可是因此十分赏识朱鲔的,而且还夸赞过朱鲔好几次呢!”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们都活不长了?”

“没准今晚就动手!”

“唉,真是白瞎那一桌的好酒好菜了!”

“行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就让他们临死之前做个饱死鬼吧!”两名穿着仆人服饰的小厮,在后院这里嘀咕完,继续说着话走开了。

等他俩走后,贴在后窗下偷听的王匡和胡殷都吓出一身的冷汗,原来刘秀没打算放过他们,而是要杀他们!王匡和胡殷把刚才自己听到的话,小声告诉给其它众人,人们听后,无不是脸色大变,直冒冷汗。

王匡和胡殷对视一眼,低声说道:“洛阳我们是去不了了,安邑我们也待不去了,我们得赶快逃走才是,再不走,我们就只能去到黄泉路上作伴了!”

众人都没有异议,纷纷看向王匡,问道:“比阳王,我们怎么跑?”王匡在更始朝廷里,被刘玄封为比阳王。

王匡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们就说,在城内随意逛逛,然后再伺机逃出安邑!”

众人齐齐点头应好。宗广对王匡等人并没有严加看管,也没太限制他们的自由。

听说他们要出驿站,在城内随便走走,看管他们的军兵也没有多想,更没有阻拦,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并出了驿站。

王匡等人不动声色,故意逛到一条幽静无人的小胡同里。趁着身后的几名军兵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突然发难,夺下几名军兵的武器,将其杀死在小胡同里。

而后,王匡这些人落荒而逃,跑出安邑。王匡等人杀死守卫,逃出安邑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郡府。

听闻此事,宗广勃然大怒,王匡等人可是主动来投降的,并没人逼着他们来投降,这一路上,自己待他们也不薄,非但没有严加看管,还好吃好喝好穿戴的招待,可他们又是怎么回报自己的?毫无缘由的杀死自己手下的兵卒,从安邑逃脱,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宗广勒令太守,出动郡军,追捕王匡,他自己也带人追出安邑城。

别看王匡等人是先跑的,但他们现在的体力,已远不如当年起兵造反时的体力,他们的两条腿,还真跑不过战马的四个蹄子。

宗广带着郡军,出了城后,只追了半个多时辰,便把王匡一行人给追上了。

这次,宗广对王匡等人可是一点没客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下令,对王匡一行人,格杀勿论。

王匡、胡殷,这些绿林军的元老,当年起义军的首领,他们反抗王莽暴政,与天下豪杰,合力推翻了新莽朝廷。

结果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身首异处,暴尸荒野,让人觉得既可悲,又可叹。

王匡、胡殷等人恐怕直到死都不知道,刘秀根本没派什么密使到安邑,更没有什么密诏,要处死他们这些人,在驿站后院里的那两个小厮,正是陌鄢派来灭他们口的人。

杀人,不一定非要亲自动手,不留痕迹的借刀杀人,这才是真正高明的杀人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