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授意人是谁,除了夏时优,宋以深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人。

宋以深捏着笔又好气又好笑,夏时优真是要把他折磨死吗。

三套方案下来,到最后,宋以深还是觉得以不变应万变最靠谱。

纸上谈兵不适合他。

等把现场处理得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之后又在沙发后面找到幸好没坏的眼镜,宋以深转身摸进了房间。

夏时优睡得很熟。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姿势和宋以深从浴室抱出来那时一样,几乎没有变过。

是个防备的姿态。

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咬了,酸涩伴随着绵密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像蛛丝一样的纹路,最后缠紧他的胸腔。

宋以深坐在床沿低头专注地凝视,过了会伸手碰了碰夏时优的鼻尖,那里的温度微凉,气息很轻,很脆弱的样子。

嗓子口忽然发紧,宋以深情不自禁地矮下身亲了亲夏时优鼻尖。夏时优在睡梦中有些察觉,皱了皱鼻子,嘴角有些孩子气地向下。长而黑的睫毛跟着颤了颤,落在眼下的阴影细碎浅淡。

唇角有牙印,不是很深,但破了些皮。做到后来的时候,夏时优就有些难受了。开了一天的会本来就累,还被宋以深得寸进尺压着腰弄,嘴上特别不要脸地让夏时优疼疼他。夏时优最后气得都说不出话。也是没力气说话了。

被宋以深抱着冲泡沫的时候,夏时优就已经睡过去了,睡前还不忘在宋以深肩头狠狠咬一口。

宋以深压根没感觉,整个人喜气洋洋的,后来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那一小块牙印,惊喜得跟什么似的,回身想要找人正好说几句话的时候,夏时优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衣服就没来得及穿。

宋以深怕人感冒,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又开着空调,半会睡得热了,夏时优伸出一条胳膊。肩头到颈窝那块还红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热的。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沉,暧昧的红色印在眼底,比什么都撩人。

宋以深翻身上床从背后把人抱进怀里,一路从夏时优弧度柔和的颈项啄吻到过分瘦的肩。背后的肩胛骨也没什么肉,蜷缩着的时候就很明显了。手掌抚摸上去,掌心的温度很烫,夏时优意识有些松动,背朝着宋以深挣了挣,眉间习惯性地蹙起。

宋以深想让他放松些,别睡着了压力还那么大。以前的时候,睡觉恨不得整张床都是自己的,连带着他的枕头都要被踢飞。更别说被子了,有时候宋以深都抢不过。如果前一天晚上没有搂着人睡,那第二天准得下床捞。

夏时优感觉到了,小腿略微往下撑了撑,想逃出宋以深的怀抱。但力气有限,加上又是在睡梦中,宋以深很轻易地就压制了,下一秒便就着这个姿势把人翻身搂到自己面前。蜷缩着的身体被打开,夏时优半梦半醒,眼尾湿润着,要睁不睁地向上瞧人,嘴唇微动,懒洋洋地警告:“宋以深......”

宋以深装死躺平,看着半趴在自己胸前,姿势松了些的夏时优后才悄悄喘了下气,哑着嗓子表示自己没想做什么,“睡吧”。

夏时优太困了,没什么心思和他计较,下一秒就再次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