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华让小芳打电话把侄子钱伟德叫了来。

钱伟德揣摩着,“姑姑,其实呢,不如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您就顺水推舟,来它个一了百了!”

钱淑华:“你缺不缺德啊?这种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

钱伟德:“我这不是站在您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嘛。再说了,您一直都不待见江路,对不对?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吗?”

钱淑华:“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江路这孩子,除了爱捯饬,不那么朴素,心眼儿其实挺好的。我住院那些日子,人家是怎么做的,你不也都看在眼里了?”

钱伟德:“那是,我要能娶这么个媳妇儿,那我还不天天偷着乐呀。”

钱淑华白了钱伟德一眼。

钱伟德:“我明白了,姑姑。您的意思是,让我哥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好好地跟人家江路过日子。”

钱淑华点了点头。

钱伟德:“所以啊,问题的关键就是,咱得知道江路她自个儿是怎么想的?要是人家也求之不得呢,那咱不是瞎操心吗?”

钱淑华:“江路在山东演出呢,要不就让她赶紧回来一趟?对,马上叫她回来!”

钱伟德:“人家演出呢,您怎么让她回来,总得有个理由吧?”

钱淑华突然一阵眩晕,“哎哟……哎哟……”

钱伟德:“姑姑,您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身子一歪,靠在了沙发上。

剧场宿舍。江路倚靠在床头,手里织着发套。

值班室大爷的声音在走廊响起,“江路!电报!江路!”

江路腾一下站了起来,扔下发套朝门口跑去。

江路拆开信封,拿出了电报——老人病危,速归!落款人是宋宇生三个字。

江路慌了,连忙朝楼梯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