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着倒能听出来几分担当和真心了,情真意切,也即将与后面应家父子的自私任性与蛮不讲理形成鲜明对比。

应定斌意外地回头看傅寒青一眼,又转过头去,淡淡道:“走吧。”

一行人也寒暄不起来了,沉默着向应翩翩休息的那处院落走去。

这别院并非正经居住的府邸,供人居住的处所较少,倒处处是假山花树,流水石桥,道路颇为曲折。

应定斌心里想着傅寒青的那番话,又见傅英毫不心虚地引着自己去见应翩翩,觉得也或许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这么严重。

毕竟当年傅英跟应钧的交情极深,傅家这么多年来对应翩翩也确实照顾颇多,不然他也不放心儿子总是与他们来往。

正在这时,他刚下了石桥,忽听左侧的桃花林里有个声音喊道:“哎!哎!你等下,出大事了!”

他要喊些别的也就罢了,这一嗓子“出大事了”令应定斌一行人都是脚步一顿。

傅英皱起眉头,立刻就要呵斥,应定斌却似笑非笑地说道:“傅侯这府上看来秘辛不少,这是出了什么听不得的大事,可要本公找个地方回避回避啊?”

他这么一说,傅英反倒不好答应了,摇头苦笑道:“在应公面前,我这里又哪有什么秘辛可言,下人大惊小怪的没规矩罢了。”

其实他心里也非常奇怪,府里怎么会有这么莽撞的下人,也不知道在胡喊个什么。

一行人向着桃林走了几步,无声站住,紧接着便听另一人没好气地道:“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跟那位一样染上了疯病,出大事还喊这么大声作甚?”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脸色大变。

应定斌脸上浮现出一个森冷的笑意,不断转着手上的翡翠扳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般做了这个动作,就是想杀人了。

应定斌身后带来的人则都是满脸愤慨。

林子里的两个人还不知死活,方才大叫的那人道:“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吗?高晓哥,董宣他找不着了!”

那名叫高晓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主子让咱们看好他,我就用那么粗的麻绳把他给捆到柱子上了,这怎么还能不见,他是鼹鼠变得不成?!”

“哎呦,我的亲哥哥喂,你甭管他是什么变得了,现在咱们怎么跟上头交代啊?今天出了那么多乱子,侯爷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照实说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高晓想了想,果断道:“不要紧,我有法子。董宣之前扯碎的那件衣服还在不在?你去扯些碎布下来,再随便蘸点什么血,扔到应公子休息的那间院子后头去。”

另一个人吃了一惊,犹疑道:“你是说嫁祸?这不好吧。”

高晓的声音中带着股狠劲:“别瞻前顾后的,你不想挨罚就听我的。”

他解释说:“左右董宣不过是个小人物,主子听说是应公子处置了他,顶多心头不快,这种时候也不会去质问的。更何况,应公子就是说了没干这事,他也不会信,我有经验,你放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