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释之惊愕了片刻,“你这竖子……你这都快跟你阿母一样高了……”

“哈哈哈,舅父,我又不是八九岁的孩子了,自然是要长高的!”

吕释之看起来有些惆怅,感慨道:“真快啊……我还记得……你就跟地面一样高……”吕释之伸出手比划着,“不仔细看都看不到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舅父啊,许久不见,您无恙?我几次都想来拜见您,可是您的下人不让我进……还离间我们的感情,说是您不想见我……后来我以礼相待,据理力争,他们终于不阻拦了……”

“那可不,我总共就六个家奴,你给我打伤了五个,剩下那个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怎么敢拦你?”

“嘿嘿嘿。”

刘长咧嘴傻笑着,吕释之却敲了敲他的头,生气的问道:“你若是想吃肉,难道我会不给你吗?为什么总是来偷呢?”

“不,舅父!”刘长严肃的说道:“我师傅张相曾告诉我,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我身为荀子再传,必须要自食其力……”

吕释之不由得笑了起来,过了片刻,方才问道:“你阿母……还好吗?”

“不是很好……整日都在念叨着您……嘴里虽然不说,可也多次向我询问舅父您的情况……舅父实在不该疏远阿母……吕台又没有死,我兄长心善,最后也只是将他贬为城旦,让吕产来继承爵位……何况,吕台那是自作自受!”

“舅父啊,我知道您与大舅父亲近,可是,吕台这么做,如今若是不惩罚,迟早都会给大舅父脸上抹黑,若是大舅父还在,看到吕台那个样子,我想他肯定会亲手宰了吕台!阿母也是为了大舅父的颜面着想啊……”

吕释之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告诉你阿母,我晚上去看她……”

“好嘞!舅父,那我去玩了啊,对了,舅父带只羊过去呗?”

“你不是不食嗟来之食吗?”

“哦,师傅还教导过我:长者赐,不能辞。”

“滚!”

看着刘长落荒而逃,吕释之这才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叫来了一位下人,吩咐道:“去宰只羊!不,宰两只!算了,我犹子想吃羊,都宰了!”

走出建成侯府,刘长告别了群贤,叫上了三大舍人,准备出城。

来到城门口,却看到此地一片混乱,刘长急忙命令舍人停车,看了过去,却正好看到几个穿着与大汉百姓截然不同的胡人,正在与守城士卒大声的叫嚷着什么,他们的模样跟大汉百姓没什么区别,并不是什么金发碧眼的,就只是穿着不同而已,语言不同而已。

这是刘长第一次看到胡人,他很是好奇,急忙跳下马车,走到了将士们的身边,大大咧咧的问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