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傅惊尘笑了。

王不留问:“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他是直肠子,受不了这兄妹弯来弯去。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傅惊尘温声,对花又青说,“明日清晨再来找我——不过,别再带聒噪的无关人员了,吵得我耳朵发痛。”

王不留说:“不是?你说谁聒噪呢?你到底愿不愿意啊?给个话先?”

花又青拉一拉好友。

她震惊地看傅惊尘,尚未从得到答案的撼动中醒过神来。

已经做好和他舌战的准备了,可傅惊尘竟然就如此干脆地同意了。

甚至没需要她再做出什么保证。

“你自己能看清局势就好,()”傅惊尘说,如今你已经长大了,既然认为自己能承担得起责任,便不再需要旁人帮你分析利弊。()”

“也不必想什么’傅惊尘被暗杀’,”他说,“别忘了,如今这世上,还没有能杀了我的人。既然下定了决心,便无需为此愧疚。”

花又青久久不言,唯有震颤。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能理解。

她早就明白,在傅惊尘这边,她是藏不住什么东西的。

“总不能让你白白唤一声’兄长’,”傅惊尘侧身看她,“只不过,以后别随便认哥哥了。”

“同你的好师兄们也避个嫌,”他补充,“怎会有人以为你是‘少夫人’?你那年长的二师兄,年轻时若努力些,孩子也便同你一样大了。”

花又青:“……我二师兄只比你大五岁。”

……

花又青的确很久未睡了,困到现在给棵树都能爬上去睡三天三夜。

她拖着疲倦身躯回客房,半裸状态的小黑已经被送去方回燕房间,心胸宽容似海、母爱泛滥的二师兄会妥帖地安置好这一迷途妖兽。

房间内暖融融,虽无炭炉,但楚吟歌已聚气将整个房间烘得干干燥燥,也早早地暖好被窝,只等她回来;花又青脱掉鞋子,洗过澡,钻进被窝,依赖地贴靠着三师姐,怔忡。

被子中满是三师姐的香味,她常接触中药和各色的玉,身体搂起来也是温软温软的一块白玉,嗅起来很像阳光下的小草。

花又青贴着她暖和的身体,渐渐放松身体。只是,闭上眼睛前,还在想,清水派内部,到底是谁在暗中和傅惊尘通信?

能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