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婴伸出去的小手手僵在原地,表情有些呆。

这和他来之前设想的可太不一样啦。

张婴原本打算先通过胡搅蛮缠,把王翦的人祭停下来,之后再进行第二步舆论操作。

没想到他这才操作第一步,后续就被态度坚决的王贲给斩断,不光大义灭亲,还将一群要求人祭的家伙给赶出府邸。

“啊这……人祭。”

“小郎君,陛下禁止人祭,日后不要再提。”

王贲蹲下来拍拍张婴的肩膀,目光冷冽,叹息一声:“唉,多半是我阿母慌了,病急乱投医,被下面的人钻了空子。这事我会去好好调查,他们应当不止找了我一家,你之前做得很对。”

张婴瞅着王贲,眼中带着疑惑:“还有其他人家?秦国不准人祭吧。这里是咸阳,仲父眼皮子底下哎!”

“陛下也禁止了春社,但民间屡禁不止。”

“没有惩罚的吗?”

王贲闻言一顿,看了张婴一会,才道:“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秦律规定,主人不能私杀隶臣妾,需交由官府按秦律判罪。但小郎君,你可知还有一条秦律,隶臣妾状告主人或者主人的家人,官府一般不予受理。”

张婴一愣,恍然大悟。

在秦朝,隶臣妾们就是主人家的财产,秦朝是禁止人祭没错,但也得保护奴隶主的利益。

这其中的漏洞大概就是,主家杀了奴隶,家人不会告,奴隶告了官府不搭理,等于没事。

张婴心里有些难过。

他沉默地跟着王贲前去做法的地方,也不知是嬴政与王家说了什么。

王家人似乎对他祥瑞身份很信任,哪怕他张嘴就把王老夫人请来的人祭给赶走,王老太太也没给他脸色,甚至还歉意地说自己老糊涂。

至于喂药就更不用担心了,整个厢房就他和许莫负两个人,别说是这七分之一的小药丸,他怀疑就算每天给王翦将军下一斤毒药,都能光明正大地喂进去。

在扶着王翦勉强喝入掺了药丸的水后,张婴坐在侧踏,凝眉思索。

光团忽然冒出来。

【宿主,太好啦!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人祭,药也顺利喂进去了!……宿主?怎么感觉你还是不高兴。】

【我还是很不爽!】

【宿主?】

【之前不知道人祭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吧。说到底,迷信人祭,无非是被洗脑祖宗在地下会过得很好……嗯,我倒要试试看,是古人的人祭洗脑强,还是我的鬼故事洗脑强。】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