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摇摇头,又叹了一声气,“案件倒是查实了,只是他受了点伤。”

“严重吗?”

“有我在,自然没事,只是他的性子你知道的,一根筋,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不顾自己的性命去救人,也只有他了。”

说得含含糊糊,景贤自然听不明白,也不深究了。

只道了一声,“他没事就好,此番案件破了,父皇自然准他开棺,御国公府的案子倘若真的翻清楚,他日景容在朝中地位,自然也会有所提升,不过你也得提醒他一句,切莫锋芒毕露太快。”

莫若却纳闷了,“你这小子,独在这同仁殿里,以为你双耳不闻窗外事,可桩桩件件,你心里却明白的很啊!”

“冷清固然有冷清的好,若天天看着枝叶归根,也会有乏闷的时候,便听拂录说说外头的事,也算打磨时间,你也知道,拂录什么本事都没有,就是年纪大了,爱管闲事,宫里宫外,什么事都喜欢竖着耳朵去听一听,听完了心里藏不住,就与我说说,姑且着,我也爱听。”

这番话,景贤似乎说了好久才说完,每一句,都用尽力气。

而一旁的莫若,倒也耐心的听着,甚至好奇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好。

问,“那我倒是想听听,拂录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

“哦?说来我听听,我离京有段时间了,京城里的事,听得不全,你给我补补。”

就差倒杯茶,嗑点瓜子了!

景贤眯了眯眼,身体却有些累了,泛白的修长十指,缓缓收进宽大的衣袖中。

慢慢道来,“这两日,大概在边疆作乱的曲姜人就会进京了,你记得提醒景容,让他等边疆之事解决后,再查御国公府的案件,不要在这个时候去临山开棺,免得惹来父皇不悦。”

莫若没听到什么感兴趣的八卦,难免有些失落,拍了拍大腿,起身,道,“罢了,这话,我替你带给他,你也好好休息,下回,我再进宫看你,你就安心待在这,早晚有一天,能出宫的。”

这话,只换来景贤淡淡一笑。

双眼垂了垂,一边说,“母妃曾经说过,落叶归根,终究会回到它原来的地方,出宫?真的有那么一天吗……”

声音越来越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