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秉正却冷冷静静的跪着。

目光落在地面上,任由他人怎么说都行!

他就抱着一副必死的心了。

柳河不禁又皱了皱眉:“那照你这么说,你二人就无罪了?”

姜文:“自然不是,只是……”

顿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他竟一时糊涂,将全部罪责都怪在了秉正的头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跟方同之前那句“从轻发落”有些背道而驰的意思。

而等他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方同时,回应他的,则是方同那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好好的一盘局,就这样要被他给毁了!方同只好咽下怒火,赶忙补救,说:“大人,姜文并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因听信了秉正的话才会冤枉杜慕白,首罪应是在秉正身上,我二人也是从罪,只是其中实在无知,不懂思量,还请大人念在我们不

是故意为之的份上,从轻发落。”

又是一句从轻发落,倒是将时局又给硬掰了回来。

柳河在吏部多年,官场上那些乱七八糟事见多了,钻文字也见过了!

当然看得出来方同和姜文是人是鬼。

而他也是个直性子,粗黑的眉头高高一挑,说:“当年杜慕白是个才子,又入了平阳侯府做门生,此等殊荣鲜少有人可得,只怕你二人分明是因心怀嫉妒,所以不顾青红皂白,就冤枉了人。”

“大人明鉴啊,我们绝对不会如此。”

“是人是鬼,你二人心知肚明。”

“我们真的只是因为听信了秉正的话,才……”

柳河打断他们的话:“莫在说了!你们的意思,本官也都听明白了。”

方同面部赤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嫉妒杜慕白,而这个暂时接管黄大人职位的柳河也确实是个很聪明人。

官老爷责令他闭嘴,他自然不得解释,就犹如被人扒光了皮,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一样难受。

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到了心窝子。

柳河不想再听他二人磨嘴皮,反而将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秉正身上。

他早已看过此人的档案,出身畏寒,家中还有一个老祖母,这人平时就不爱说话,行事低调,从不与旁人多言任何,完全是个没有城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