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曾经最大的憧憬,乍看到,赵瑀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与李诫间“恩”有了,“爱”却不敢谈,人家凭着一腔侠义救了自己,如果他今后有了真正喜欢的人,自己该何去何从?

赵瑀轻叹一声把书合上,习惯性地向窗外看去。

梧桐树上暗影婆娑,叶子簌簌作响,不见人影。

赵瑀自嘲一笑,又是娶亲又是赴任,他肯定忙得焦头烂额,怎么夜夜都跑来找自己。也亏自己院子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只余看门的耳背婆子,否则他再怎样功夫高强,也不能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

夜色渐浓,赵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嚓、嚓”,窗棂发出几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击在上面。

赵瑀瞬间清醒,蹦下床,光着脚跑到窗前,推开窗子。

李诫斜倚着树干,手里抛着小石子,正对着她笑。

赵瑀也忍不住笑了,打开门说:“进来坐。”

李诫踱着步子慢慢走过来,“今天过得如何?”

赵瑀点头道:“挺好的,你有许多事要忙,不必特意过来看我,反正……反正后天我就嫁你了。”

她的脸发烫,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李诫,刚垂下眼眸,面前却出现一个半尺来长的锦盒。

“这是什么?”赵瑀打开一看——整整齐齐的十张五百两的银票,顿时又惊又疑,“这么多银子,你哪里来的?”

李诫笑道:“看你吓的,放心,我既没偷也没抢,这是赢来的银子不方便带回去。府里那么多的大管事小管事,只有我外放当官,肯定有人不服气,憋着坏找茬儿,如果让他们知道就麻烦了。你先替我收着,充作嫁妆带过去,这样没人察觉。”

赵瑀应了声,正准备收起来又觉得不对,狐疑道:“你怎么赢来的?”

李诫一挑眉说:“山人自有妙计。”

“你不说我就不收。”

见她面有不渝,李诫也收了笑,挠挠头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和庄王爷玩了场斗鸡,他输给我的。”

赵瑀的表情凝固了,庄王是当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晋王的皇叔,身份最是尊贵。他敢和庄王爷斗鸡?还把王爷给赢了!该说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无知者无畏?

李诫漫不经心地说:“庄王爷是小孩子脾性,就喜欢玩,谁能玩出花儿来,他就恨不得拜那人为师。我赢了他不假,但也教了他其中诀窍,这笔钱他给得服气,我拿得心安。”

赵瑀拿着锦盒,犹豫片刻才应下了,“那我先替你收着,但不要写进嫁妆单子的好,如果老太太看见,肯定又是一顿闹腾,说不得还会把钱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