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茜儿满面无辜:“恩,我也不知道啊,按照书上写的吧,这凡举新朝刚立,一般皇爷得料料民……”

老太太好没被口水呛死,咳嗽几声她才问:“啥是料民啊?”

七茜儿与她解释:“就是估摸估摸,算计算计,自己家里有多少银子,多少土地呗。”

这个老太太就听懂了。

她得意的拍腿:“这个我知道!咱都督素来精穷的!”

七茜儿闻言噗就乐了。

“就是说啊,皇爷如今都精穷的,这大军开拔就是粮草银子,还带上咱们?那不可能!”

老太太捧臭脚一样的点头:“可不是,可不是!你家臭头都三月没捎东西回来了,说是那边饷银都开不出,前头啊,都靠着领军的诸位将军爷自己想法子,自己养着军呢!这话你可不敢说出去知道不?”

老太太却有军中的见识,话说的一点儿没错儿。

前朝要不是精穷的,也不会遇到天灾就乱了国,不乱国也轮不到精穷的新皇爷登基。

七茜儿点头:“谁也不认得,我跟谁说去?所以新皇爷要先料民,继而才是稳定内政,稳民心。

您是不知道呢,庆丰城那头被天老爷毁了,砸的都是坑坑洼洼的,还有那城里的井水动了脉络都干了,您年老有见识,那是不是人跟着水走?”

老太太点头:“那可不是,就是行军扎营也得跟水走不是,甭说人,牲口都得饮水。”

这就对了,要的就是这话。

七茜儿蹲下,摸着老太太的手亲昵的说到:“就是这理儿啊,奶,您想啊,怎么动弹,也不能把咱们往没水脉的地方送不是……如今就是您想走,那也是走不得了。”

老太太有些慌了,她左右看看,只是不相信自己就要在这个庄子扎根了?

她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踏实呢。

“真,真不走了?”

七茜儿点头:“若我想的没错,就不走了,我就是本乡本土的,我跟您说,庆丰城附近两条水脉,那边断了,剩下这条,就在咱这边呢……”

她话音未落,老太太呼啦就站了起来。她又蹦到墙头左右看了,看完才小跑着回来问七茜儿:“真的?”

七茜儿确定的点头:“真!”

那一刹,真是皇天开眼,陈吴氏信门顶子冒金光,就绝她家不发注大财,都不对不住她这戏年受的苦。

陈吴氏看着瘦巴巴的七茜儿,就爱啊,爱的不成了都,心想,这黄毛金灿灿的,咋就这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