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可以放慢自己拧螺丝的速度,给资本家一点颜色瞧瞧。

明琅开了半天,终于开到了山顶。

她瞥了一眼电量,够她开回家去了。她决定送完礼物就走,绝不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社交上。

明琅选的礼物,是一部价位中等的手机——的手机壳。

反公司联盟公布芯片的种种危害后,大家就换回了手机。

明琅是个细心的人,一眼就记住了同学的手机型号。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

她家境普通,学历普通,父母也普通,只能赞助她买一辆比三轮车大不了多少的代步车。

明琅一开始很兴奋,但她看了一眼每个月的贷款,觉得还不如起早点去挤地铁,哪怕地铁隔三差五就会爆-炸一下。

再过两个月,她就满十九岁了,早过了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的年龄。

十二岁时,她看到父母被公司员工辱骂、驱赶,曾想过当警察,把那些不可一世的上班族全部拷起来。

十六岁时,她第一次意识到了阶级的存在——公司学校的同龄人,已经学会了怎么快速上膛、开枪,她却连真-枪都不敢摸。

十八岁时,她虽然敢碰真-枪了,却发现自己可能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

她其实过得不差,有学上,有房住,有饭吃,不必像贫民区的小孩一样挤在不到3平米的屋子里,跟蟑螂耗子一起用餐。

只是太普通了。

明琅只能安慰自己,发现自己是普通人,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不过,难免有些失落。

——她暗恋的人,并不普通。

很快,明琅就把这些负面情绪抛到脑后,一手撑起雨伞,另一手抱着礼物盒,走进了雨中。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雨雾冷得有些诡异,几近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