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昨晚守得还好,就没叫你了。”刘松平平静地说。

接着,他摆了摆手,示意齐望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了,现在你醒来了,我先吃点东西,然后中午把我叫起来,我们出发赶路!”

齐望心里着急,但是听到刘松平如此叮嘱,他也只好闷然答应了下来。

那群东厂的人始终没有再来,这一行人在中午告别了这座驿站,再次踏上了路途。

因为刻意要绕过运河和赵进势力控制的地界,所以他们没有经通州去河间府南下,反而选择了经涿州进入了保定府。

越往南走,离京城越远,那种京华之地的气度就越来越消减了。不过因为保定府在最近的兵灾当中受创不大,所以好歹还保存着一些元气,市面上也并非是完全的萧条。

他们就在晚秋的寒风当中,沿着枯草丛生的道路强行,如今的天下称不上太平,路上经常可以看到神色不善的人窥视着他们。

不过齐望和刘松平两个人看上去孔武有力,而且穿着锦衣卫的公服,因此总算没有碰到什么事端来。

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行路,让每个人心情都不太好,因而路上话都没有多说,只顾着朝前走。

就在天即将入夜的时候,他们在保定府城外一个颇大的集市当中找了个客栈住了进去。

就在他们安顿好了不久,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领着几个随从,也行色匆匆地来到了这家客栈里面。

他们的神色很奇怪,自从进了客栈之后一直在左顾右盼,也不像是要住店的样子,反而一直在跟店家的小二盘问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上楼向齐望等人借宿的房间走了过去。

这一行人刚刚来到楼上,就被刘松平盯上了,虽然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一直在吃着东西,但是眼光一直已经在他们旁边逡巡。

正如他所预感的那样,这一行人果然是冲着他们过来的。

领头的中年文士先是四处扫视,然后看到了刘松平之后,径直地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敢问两位锦衣卫的差爷,是否就是押送魏公公的人呢?”

下意识地,刘松平握住了手中的刀。

“差爷休要误会!在下绝无恶意!”

这位中年文士摊了摊手,先示意自己毫无恶意,然后合手向刘松平行了行礼。

“你是何人?”眼见他确实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刘松平放在刀上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

“在下只是魏公公的一位故交,得知魏公公经过此地,所以特意想要拜访魏公公一番而已……”这位文士对他的质问避而不答,只是一个劲地打量着他。“既然两位确实是押送公公的人,那……公公应该在此吧?”

“是又怎样?”刘松平还是十分警惕。

“那请问……能否让在下同公公一叙呢?”中年文士笑了笑。“我和公公来往多年,如今的境况都不算太好,今天正好有机会,我想能否借这个机会再见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