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是太担心陛下了,长途跋涉,就成了这个样子。”

“长途跋涉的朕见过,你这样的绝对不是长途跋涉,你这是长途逃命,难民都没你这模样的……说实话!”

夏侯灶支支吾吾的,不愿意明说,还是他身后那个副将模样的人忍不住,主动坦白道:“陛下,其实夏侯太尉不曾说谎,他确实是因为太担心陛下,长途跋涉,才成了这般模样……我们一共六辆车,二十八个人,坐车刚刚从府出发,夏侯太尉就撞在了城门上……一辆车报废,四个人受伤,随即太尉又撞上了路上的树……又毁了一辆车,伤了两个人……”

“等我们到北庭国的时候,我们已经是步行了……”

刘长点着头,“那为什么不跟当地借车呢?”

“借了……北庭国借了六辆车,还没到陇西,全毁了……我们就这么一路借,一路撞,一路赔偿……差点死在路上啊……”

副将说起来全部都是泪,声音凄惨,令人心酸。

刘长再次摇起了脑袋,自己面前这玩意真的是夏侯婴亲生的吗?

“你这么火急火燎的从西庭国赶来,就是为了看我一眼??”

“我在西庭国,听闻陛下被石头砸了脑袋,我就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本来大王要自己来的,可是他不能出国,就让我代替他前来……我太着急了,因此失误,毁了几辆车……”

“不,不,这是你的正常水平……我是知道的,你不必多说……不过,朕都已经颁发了报纸,让各地去看,你怎么还过来?”

“报纸?”

夏侯灶一脸的茫然,随即很愤怒的说到:“但是没有人给我送来报纸啊!”

刘长朝着自己的额头猛地拍了一下,“算了,当朕什么也没说,来人啊,带这个野人下去给他洗漱一番,给他喂点吃的……稍后夏侯婴将军要是看到他这个模样,我怕他老人家气的直接就去见我阿父了……”

夏侯灶被带了下去,刘长看向了一旁的吕禄,询问道:“你说让他当太尉是不是太冒险了?”

吕禄忍不住笑了起来,“能让陛下怀疑自己用人的,也就夏侯灶这么一个人了……夏侯灶为人不太聪慧,但是好在他勇武,而且便于安抚,在西庭国当太尉,也是物尽其用了,若是放在中原,指不定惹出什么大乱子……”

“朕都不敢让他出征,怕他一迷路,直接带着军队就去罗马了……”

“陛下,骡马是何意?”

“哦,西边一个大国,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应当是能见到的……先前让马韩王和扶余王奏乐,这实在是配不上朕的功德,若是能让罗马王和波斯王为朕奏上一曲,那才是礼仪之邦啊。”

吕禄发现陛下的言语是越来越难懂了,不过,他也习惯了,陛下从小就是这样,总是说着一些他人听不懂的话,喃喃自语,还记得年幼的时候,赵王就总是说,这孩子是年幼时烧坏了脑袋,不能将他的话当真……

“夏侯灶这远道而来,毕竟也是好心,要不再赏赐他一番?”

这一刻,吕禄再也忍不住了。

“陛下啊,我这年的俸禄还不够我发一次赏赐的……您就是赏赐,也不能这般啊!!人家给您办事都是拿俸禄,我倒好,赔钱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