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了桂榜,左尔为难的快抓破了头。

他倒是记得几年前从南方回来经过京城与苏诚志见面时苏诚志曾经提过的建议,若真能让左佑进国子监读书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可是京城离燕山府那么远,让左佑独自一人去京城左尔如何放心,偏他自己又有俗务缠身暂时离不了秀水县。

正左右为难之时,却忽然听说苏诚志回来了。

左尔自是不敢相信的,毕竟苏诚志如今已是国子监的司业,轻易哪里能离得了京城,直到此刻见到苏诚志才知道这是真的,心里顿时心里松快了许多。

虽说年幼失怙,左佑到底算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连带着左尔也在心里暗道自己也当是个有福之人。

苏诚志与钱林在葛山村只待了三日,应柳东安和村学的邀请下分别为村学的读书郎上了几堂课,反响十分热烈,当日下午得到消息的秀水县令和县学的先生们都特地从秀水县城赶来葛山村,盛情邀请苏诚志和钱林去县学为县学的学子们讲课,最终却没能如愿,只得每日从秀水县赶来葛山村一听为快。

苏诚志与钱林离开葛山村的时候,带走了左佑,却将苏泽臣留在了葛山村。

苏泽臣能留下来,固然是苏泽臣坚持的结果,当然少不了苏云朵从旁协助。

苏泽臣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回到葛山村在师父面前承欢,下次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自然要争取更多的时间,既可多多向孔老大夫讨教以提高他在医学造诣,也能借此机会尽尽他身为弟子的孝心。

苏云朵希望苏泽臣留在葛山村,自然有她的目的。

她这次回葛山村来,除了回来看看,与孔老大夫商议有关葛山村药材种植以及作坊的发展构架,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为宁华有明年下场做先期的准备工作。

她早从苏诚志那里得知左尔就在葛山村学里当先生,这也是她早早带着宁华有回葛山村的原因。

当然苏云朵虽说将宁华有托付给左尔,却也不是十分放心将宁华有独自留在葛山村,毕竟葛山村里并没有宁华有熟悉的人,那么留苏泽臣在葛山村就成了最佳的选择,既能满足苏泽臣在孔老大夫面前学习尽孝心的心愿,也能陪着宁华有。

这对表兄弟虽说年龄相差个三四岁,却很能玩在一处,宁华有在京城苏氏族学读书的那几年,都是与苏泽臣住在一处。

苏泽臣留在这里,孔老大夫监管苏泽臣的同时也能帮着她看顾一下宁华有,算是一举几得的好事。

苏诚志在带着苏泽臣来北地的时候,当然十分清楚苏泽臣必不会那么轻易就跟着他回京城,既然他说得头头是道又有苏云朵从旁帮忙,最终自然是让苏泽臣如愿。

不过苏诚志却也留下话,来年苏云朵和陆瑾康回京之时,苏泽臣须得一同归京。

苏泽臣自是连连点头称是,爹娘祖母兄弟都在京城,他本也没打算就此长住葛山村,自是要回京城的。

苏诚志和钱林离开葛山村之后,苏云朵又在葛山村多留了两日,安排好宁华有和苏泽臣,就葛山村的作坊与铁头等人进行了一番安排,这才带着几车药材离开葛山村返回勃泥城。

不过这次离开葛山村可就没有上次那么依依不舍了,毕竟比起京城来,勃泥城离这里可就近多了。

再说待过了年,苏云朵必是要赶来亲自送宁华有下场的,这次离去不过两、三月便能回来。

虽说才刚进入十月,北地却连下了几场雪,苏云朵带着药材抵达庸城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勃泥城,而是先带柳家林去城外的康云酒坊。

柳家林在苏氏族学读了几年书,虽说十分刻苦,却因天资所限,去年才堪堪考中秀才,今年乡试倒是下场试了试,毫无悬念地落了榜。

这几年柳家林能在京城生活在苏氏族学读书,自然是靠族里和苏诚志的资助,如今年龄大了,心里也清楚再读下去也难有进步,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放弃科举一途。